說完,許米諾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手機,莫晴柔但笑不語。
她的笑容裏帶著神秘鄙視,還有一絲殘忍!
“你你,你趕快收回你那滲人的笑容和眼神,一大早的我受不了那個驚嚇!”許米諾故意捧著心,裝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許米諾,我們要不要賭一賭,看現在到底是什麼時候?”莫晴柔饒有興趣的問道。
“賭就賭,我說,不超過12點!”許米諾一臉的老神在在,昨晚親手按下的手機鍵,至今可還曆曆在目呢,怎麼可能突然就變了呢!許米諾絕對相信自己。
“哼,你可以不要後悔,我說下午兩點!”莫晴柔冷哼一聲:“賭什麼!”
許米諾被她的篤定給嚇了一跳,終歸不敢把賭注說的太大:“一頓飯唄!”
話剛一出口,莫晴柔便搖了搖頭,擺擺手道:“好歹也是一家之長了,居然這麼小氣,你打發叫花子麼?”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看,教壞孩子!”不知道為什麼,莫晴柔這鐵定會贏的嘴臉,讓許米諾有些心虛起來,於是她決定退一步海闊天空。
“哼,現在想到孩子了?你睡得跟死豬一樣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教壞孩子了啊!”莫晴柔冷哼一聲,立刻拆穿許米諾的謊言!
“請不要借機人身攻擊,莫晴柔,我也是有尊嚴的,好嗎”這一大早的,許米諾也不高興了!
平白無故的闖進門,連個早餐都不帶的就對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這家夥不會是失戀了,跑這來轉移注意力?
許米諾展開了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將前後五百年的可能性想了個遍。
還沒得等總結出一個合適的答案呢,腦袋就被莫晴柔猛地一拍:“想什麼呢!笑的這麼猥瑣!”
許米諾揉揉被打痛的後腦勺,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上帝啊,快給莫晴柔發個男人吧,不然這麼天天的禍禍我們母子倆,這日子可沒法過了!”
看著許米諾一臉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莫晴柔這才稍微的解了解氣,她語重心長的在許米諾 的窗邊坐下,歎了口氣說道:“小諾啊,咱可不能再這麼沒心沒肺了啊。眼看中國男足都要踢出國門走向世界,你再這樣緬懷過去,無法自拔的,這不科學啊!不是我要說你,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你不願意聽,我也不願意提,隻是你看,揚揚都這麼大了,他有權利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是誰。不是嗎?”
說著,莫晴柔看了一眼被窩裏明顯裝睡的幹兒子,這傻小子,裝都裝不像,睫毛還一個勁的抖,果然還是涉世未深啊!
但是許米諾這種白癡是注意不到這種細節的,她隻是在考慮莫晴柔說的話。
沒錯,揚揚一天天長大了,雖然他的確很聰明,小小年紀就能對付那些她看了就滿眼睛蚊香圈的程序代碼,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一個隻有5歲的孩子。
他也會羨慕公園裏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一起玩,也會幻想有一天可以出現一個超級英勇的無敵爸爸,可以一隻手就把他拎起來放到肩膀上。
雖然他為了照顧他那脆弱的老媽的幼小的心靈,從來沒有說過,也從來沒有問過關於爸爸的事,仿佛生活當中沒有這個角色一般。
但許米諾知道,她的孩子渴望有一個爸爸!
其實這是許米諾最難過的地方,其餘任何的一切她都可以毫無怨懟的接受命運的安排,包括袁燁霆對她幾乎以假亂真的欺騙,她都能在時間的慢慢安慰和撫摸下,原諒他。
但她不能原諒和麵對的就是對於兒子的這一份愧疚。
當初她是那麼的任性和天真,滿以為她和莫晴柔兩份的母愛,就足以彌補兒子缺失的一份父愛。
但是兒子慢慢長大,她才明白,父親就是父親,母親就是母親。
一個完整的家庭裏,男性和女性所扮演的角色那是截然不同的。
她和莫晴柔再怎麼疼愛他,那也不過是給了他比別人更多的母愛而已,父親的這一塊,始終是一片空白。
許米諾隻要一想到,她傲嬌的小兒子有時候也會一臉羨慕的看著別人的爸爸,她的心立刻就會像被攪拌機攪過的肉末一樣痛。
莫晴柔見提到兒子,許米諾就低頭不語,心裏也是同樣的為她感到難過。她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去逼許米諾去麵對,但是真的太久了,許米諾把自己封閉的太久,同樣,心裏的那塊最難痊愈的傷口,也被隱藏的太久。
再這樣下去,那塊地方會發爛腐臭的!
到時候許米諾就要變成神經病了!搞不好就是下一個報複社會的失婚婦女!
帶著對社會的責任,莫晴柔繼續說道:“小諾,我知道,你需要時間,需要空間 ,自己一個人偷偷躲起來舔舐傷口。可是,你要知道,你沒有做錯任何事,從頭到尾,你都不是那個需要愧疚的人。他們才是!那些為了自己不擇手段的傷害你的人,他們才應該日夜不得安寢,而不是你!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