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和對街熱鬧的咖啡館不一樣,手辦店中安靜得可怕。
元風沒有開口,蒲山奏仍舊跪在原地,不敢動彈,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密布,微微一顫,就是汗如雨下。
懷中的零七好像也被嚇到了,垂著腦袋,沉默著。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蒲山奏腦海中波濤洶湧,思緒翻飛。
一日夫妻百……咳咳,再怎麼之前還是有情分在的。
他性格本就柔弱,用一個詞去形容或許很切合……
聖母。
眼睜睜看著零七被殺,他做不到。
“大人……”蒲山奏強忍住內心的怯弱,聲開口,像隻膽的鵪鶉。
元風的恐怖早已深深刻入他的骨髓之中,比起剛剛讓他差點喘不過氣來的有形氣勢,這種無形的壓力更讓他驚懼。
仿佛思考被打斷,元風敲擊桌麵的手指驀地一頓,腕間青筋凸起。
半響,正當蒲山奏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元風淡淡地開口了。
“她又沒錯,有何罪?”
嗯!有戲!
這豈不是意味著零七不用死了?
聞言,蒲山奏心下一喜,隨後猛地一怔。
等等,沒錯是什麼意思。
他愣愣地想了一會兒,回想起零七的話,這才後知後覺地回過味來。
臥槽!
蒲山奏瞳孔一縮,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元風,渾身在微微顫抖。
難道,這位大人真的想毀滅地球?
“等……噗!”他試圖出聲勸阻,然而剛出一個字,就見元風輕輕拍了一下桌子。
“咚!”
蒲山奏隻看到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頭撞在了地上,一口血從喉間湧出,卡在口中,讓他一句話都不出來。
忍耐是有限度的。
一而再再而三,元風覺得,他很煩。
“啪嗒……”
懷裏的手辦掉了出來,在地上軲轆軲轆地滾了幾圈。
零七呆呆地抬起頭,正好對上了元風的視線,她能在這雙冷冰冰的眼睛中清晰地看見自己的身影。
“聽好了。”元風像是在敘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淡淡地道:“接下來,你們要去辦一件事。”
這零七的能力有點意思,剛好能派的上用場。
“是。”蒲山奏噤若寒蟬。
零七卻是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般,莫名其妙地低低笑了兩聲,笑完之後,她又迅速恢複之前的從容冷靜,眉宇間多了幾分挑釁。
“我拒……”
“你給板橋光雄的條件,我翻五倍。”元風擺擺手,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要麼答應,要麼現在就死,選擇吧。”
眼中波瀾乍起,零七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滿臉狐疑。
她沉默片刻,啞然失笑:“早就聽聞迪迦大人傲氣淩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話罷,她定定地看著元風,嘲諷道:“你連什麼條件都不知道,憑什麼翻倍?真以為力量就是一切了?這世上沒有你辦不成的事?”
“力量就是一切。”元風盯著她看,眼睛像是蒙了塵,灰蒙蒙,空幽幽:“如果擁有最強的力量,這世上沒有什麼是辦不成的”
“你懂個屁。”零七最看不爽元風這副自負的姿態,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何況是性格本就暴躁易怒的她。
被爆錘的痛苦、被困於手辦的屈辱……新仇舊恨全都用上心頭,滿腔怒火燒得零七渾身難受。
她再也忍不住,也懶得和元風爭辯什麼,幹脆破罐子破摔地怒喝:“我零七可不是貪生怕死之徒,你要殺就殺。”
對啊,你不是力量能解決一切嗎?我就是不幫,你除了殺還能拿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