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眠搖頭。
“好啦,想哭就哭,我肩膀借給你,好不好?”他含笑,溫柔的哄著他。
她吸吸鼻子,“我沒有太難過的……”
“嗯嗯嗯,我知道你沒有太難過,隻是有風把沙子吹進了你的眼睛,我懂我懂!”
董眠噗嗤的笑了出來,行了那些悲傷已經洗盡,不留痕跡,還熱乎乎的。
她瞪了他一眼,“我是說真的,我沒為他們傷心,我和他們不親的,我隻是難過被他們冤枉……”
黎越鎧愣了下,隨後笑了,笑容溫暖奪目,“好好好,我相信你,我都相信你。”
或許,是他一直低估了她。
她不懂人情世故並不是傻,也不是別人所言的白癡,而是她或許隻堅守自己認為要堅守的事,也就是所謂的擇善固執。
她話向來不多,也不善與表達自己的感情,這些年,她或許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對於來自外界的紛擾,她或許從未放在過心上。
但她的心裏是有一根尺子的,一個相對的反饋係統。
誰對她好,對她不好,她是有感覺的。
首先,她的出發點是與人為善。
但對她不好,她不會放在心上,更加不會去傷害他們,隻是做好自己。
誰對他好,她也悉數奉還,對對她好的人好。
所以黎越鎧發現,那些他以為要教給她的東西她或許比他更明白透徹,重要的是,她的心真的是柔軟溫熱的,靈魂也是堅強自主的。
董眠覺得丟了他的手機很對不起他,尤其是還這麼貴,“手機就不能拿回來了嗎?”
“當然不,手機是其次,你的名聲和受的誣賴是大事,我說過要幫你討回來的。”說完,他又說:“不過,可能會行駛非常手段,報警才行,你讚同嗎?”
董眠點頭:“手機是你的,他們拿了不還,報警是應該的。”
他其實呢麼來就想報警的,但董眠怎麼說也是董家人,要是隨隨便便的報了警,把她和董家的人關係鬧僵,對她也是不利,所以才會用報警作為備選。
黎越鎧嘴角抽搐,忽然說:“你還真的是公正無私啊。”
黎越鎧忽然覺得,就算是她不太熟的人,發生了今天的事她也會這麼說的。
這讓他倍感挫折。
“嗯?”董眠不明所以。
黎越鎧沒好氣的說:“沒什麼,我是說你眼睫毛都濕噠噠的了,快擦一擦眼淚。”
她很較真,“剛才你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黎越鎧:“……”
董眠縮了縮脖頸,也不反駁了,接過他遞過來的手帕,摘下眼鏡擦眼淚。
她摘下她笨重的黑框眼鏡,她一張白淨的臉蛋完整的出現在黎越鎧麵前時,黎越鎧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