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林蒙看了看那“小子”,說:“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你也知道錯怪了我,為什麼還不跟我道歉呢?錯怪了人就應該道歉,這是最起碼的禮貌,你動不動?”
誰知那“小子”白了他一眼,仍然用冰冷的語氣回答他:“不懂!”
林蒙吃了一鱉,鬱悶地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懂!”
任紅昌替林蒙包紮好了傷口,那“小子”說:“向西走十裏,那裏有個人家,你扶他到那裏去休息吧!”說罷,轉身就走了,任紅昌連謝謝都來不及說,就見不到他的身影了。
任紅昌扶起林蒙,林蒙身材魁梧,本非是嬌小的任紅昌所能扶起來的,隻是林蒙並非完全不能站立,他的傷口在肩上,隻是感覺有點體虛而已,所以他隻是輕輕地靠著,任紅昌也覺得這樣再溫馨不過了。
“大哥,你不覺得那‘公子’很奇怪嗎?”任紅昌忽然問道。
林蒙微微一笑,說:“你是不是想說,那‘公子’是個女的?”
“啊,原來大哥你也看出來了?”任紅昌頗有些詫異,在她看來,那女子化妝化得很好,若非自己細心,恐怕還識破不得,沒想到大哥也發現了。
“嗬嗬,傻瓜,大哥沒有點能力,怎麼出來混啊,哈哈,如果我連她是女的都看不出來,以後豈非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林蒙笑著說道。
任紅昌聽他說出一個“死”字,心頭忽然一跳,在她而言,這是個不吉利的字眼,不能隨便說出口來的,隻是林蒙是後世之人,並不在乎這些。隨後,兩人就是沉悶地走著。
這個時候,從林蒙出寨到現在,才隔了僅僅半個多時辰,可是這半個多時辰瞬息萬變,已經發生了許多轉折了,傍晚的彩霞也漸漸地飛盡,天也很快地暗下來。
林蒙和任紅昌兩人仍然徐徐地走著,林蒙淡然道:“紅昌,給大哥唱首歌聽聽吧!”
“嗯,那我給大哥唱大哥教我的《一剪梅》吧!”說罷,任紅昌便唱了起來: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林蒙不得不承認這任紅昌的聲音要比後世那些當紅歌星好聽多了,一首李清照的《一剪梅》從她的口中唱出來,猶如之音一般,林蒙也聽得有些陶醉了。
任紅昌唱得也入迷,唱完許久,方才問道:“大哥,紅昌心裏一直有個疑惑,這《一剪梅》中字詞倒似女子寫出來的,大哥一個大男人如何能寫出如此嬌柔的歌詞來呢?”
被任紅昌這麼一問,林蒙也怔了一下,心想這本來就是女子寫的,可是這不能說,因為這女子還沒出現,這詞也更加沒有出現,如果貿然說出來,恐怕難以解釋清楚,任紅昌也是跟著自己讀過書的,想糊弄她也不容易,隻得說:“這個是大哥專門寫來讓紅昌唱的,所以是以女子的身份和心境寫的!”
任紅昌微微一笑,說:“大哥你真厲害!”可是她心裏卻忽然想象林蒙穿起女裝來究竟是怎麼一個樣子,想著想著,自己倒是情不自禁地被心中想法逗樂的,咯咯地笑出聲來。
“在想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啊,都笑出聲來了?”林蒙問道。
“哦……沒……沒什麼……”任紅昌忙停住笑,可是哪裏停得住,嘴上仍然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