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鵲離心一頓,明白蘇簡的意思,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
“當初的金家沒到生命受到脅迫的份上。不管誰,做什麼事,都必先分清輕重緩急。”其他人蘇簡不知道,但凡醫生都明白這個道理,先救有生命危險的病重患者。
廚房門外的左側牆邊,身軀高的趙戈正環手靠著,眼眸在月光下有幾分說不上的亮。
他被安排住在這裏還以為是一個人。
從下午過來,他很閑,他從來沒這樣悠閑過,稻區按照蘇簡吩咐送東西過來的人看到他也不敢吭聲,各個低著頭,怕中透著幾分懼意和敬意。
“趙戈先生,如果你覺得自己閑的話,那就過來幫忙做飯吧。”
廚房內突然傳來的清脆聲音,讓趙戈一驚,隨後也淡定了,她的本事本就大,要發現沒收斂氣息的他很容易。
趙戈起身往廚房走去,一眼就見到忙活起來的人,眼神十分複雜,說起來他長到現在除了小時候不懂事,還沒進過廚房。
“不喜歡稻區的嬸嬸們給你準備的衣服麼?”蘇簡看到趙戈還是穿著帶著一些血的背心的時候忍不住的問道。
趙戈不知道怎麼解釋,從被拐來門內,先被人買當成寵物一樣折磨,又到擂台區每天都是麵臨生死之局,這種安逸的生活,他覺得不真實,莫名有幾分抗拒,仿佛他若接受了,一直緊繃的那根神經會斷。
一旦斷了,他會再回到以前那樣噩夢一般的生活。
趙戈不吭聲,蘇簡將一顆白菜放他手上,“切了,我炒肉。”
捏著白菜的趙戈居然有幾分無措,但凡被人是他的人見到他這幅模樣,估計會目瞪口呆。
趙戈拿起菜刀,掂量了下,深吸一口氣,然後剁了起來,三下,整個菜板伴隨著廚台碎裂了。
靜——
手裏拿著洗幹淨臘鴨的扁鵲離一股子氣憋在喉嚨不上不下的,沒忍住吼了過去,“以後還要不要吃飯了?這是白菜,你當是什麼切?浪費食物又毀了切菜台。不會直接說,沒人逼你幹活。真是一點用都沒有,稻區七八歲孩子都比你好。”
拿著菜刀的趙戈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那是誰第一次動手差點將金老家的廚房燒了?”蘇簡其實也沒料到的,想了想趙戈說不定還真的是第一次進廚房,也難為他了。
“你說我幹嘛,做錯事情又不是我,早知道就不拒絕周大爺給我們安排做飯打掃的人了。”
“扁鵲離。”蘇簡皺了眉頭,“這裏不是外界,有保姆這個職業,稻區的是伯母嬸嬸們每天都有活做,你當他們是什麼?我們的仆人麼?”
扁鵲離瞬間噤聲,趙戈更顯尷尬。
“都出去!”
麵對蘇簡的命令以及她冷了幾分的神色,趙戈下意識就往外走了,扁鵲離同樣如此,出去之後,趙戈發現扁鵲離一直瞪著他,有幾分莫名其妙。
“你有時間就趕緊學會做飯,淩小木也不是我們的保姆。”在金家就算了,他們吃金家的得金老指點,給金老做飯做家務,都是理所應當的。
扁鵲離心一頓,明白蘇簡的意思,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