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打電話到公司,就說出差了。
掛了電話,傅薄洲閉上眼睛養神,流血過多,又有輕微的腦震蕩,傅薄洲此時倒是有些疲累。
想到之前的事情,傅薄洲的心思轉了又轉。
原本隻是看到榮幀要離開,傅薄洲也跟在她的身後,準備回去了,他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麼用了,榮家的家事,他現在沒有心思插手了。
沒想到在快走出去的時候,杜琴會衝上來。
傅薄洲聽到動靜轉身的時候,想要製止住她已經來不及了,他看著杜琴舉著花瓶惡狠狠的撲過來,那一刻,傅薄洲幾乎是下意識的做了一個動作。
他在花瓶落下來之前,擋在了榮幀的身前。
其實那時候,傅薄洲的心裏反而沒有想很多,那時候他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杜琴傷到榮幀。
他心裏是這樣想的,身體也跟著這樣做了。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傅薄洲的沉思。
他不耐煩的皺了皺眉,真心覺得煩,他就是想自己一個人呆會,怎麼就那麼困難。
難道都不知道病人需要靜養啊!!
見病房裏沒有人回應,門外的人不再敲了,傅薄洲的眉頭鬆了鬆,嗯,還不算太無可救藥。
可是下一秒,病房門被人從外麵,直接打開了。
傅薄洲的怒火在這一刻爆發了。
“沒經過病人允許擅自進來,你們醫院的醫護人員就都是這樣素質嗎!給我出去!”
氣死了氣死了!自己投資的醫院,這上到院長,下到護士,這都是什麼素質這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行,等一會就給助理打電話,好好整頓一下!
門外的人並沒有被嚇到,仍舊走了進來,傅薄洲忍著頭暈,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說讓你出去,你是不是聾了……榮幀?”
在看到來人之後,傅薄洲一下愣住了。
敲門進來的,是榮幀。
她站在病床前,目光看似清冷,實則是在仔細的打量著傅薄洲頭上的紗布。
而後又仔細的看了看他的麵色,發現傅薄洲隻是有些臉色蒼白之後,她暗暗鬆了口氣。
剛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後麵護士把傅薄洲扶著出了病房,接著一大群的醫生就衝進了傅薄洲的病房,榮幀其實一直都站在病房外沒有進去,她現在和傅薄洲沒有關係了,就這樣貿然的進去,被知道他們之間關係的人看到,難免會招人議論。
所以,她一直都站在外麵的角落裏,等病房裏的人都走了,猶豫了片刻,她還是走了過來,敲了門。
怎麼說傅薄洲也是因為自己受了傷,就算是心裏再沒有了感情,榮幀也做不到就這樣不聞不問的離開。
“你怎麼樣?”
這是自離婚後,榮幀第一次這樣心平氣和的麵對傅薄洲。
“隻是頭上縫了幾針,不礙事的。”傅薄洲很想對榮幀笑,可是憋了半天,愣是笑不出來,最後隻能這樣愣愣的回答了她。
榮幀點點頭,不再說話,而傅薄洲則是不知道說什麼,兩人就這樣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之後。
“你,最近好麼?”想說的話醞釀了半天,最後出口的,卻是這一句簡單到不行的問語。
“還不錯,”榮幀回答,“我想你應該知道了吧,我拿回榮天集團了,就在今天。”
沒等傅薄洲回答,榮幀又說,“你應該是知道的,榮暖肯定早就告訴你了。”
傅薄洲張張嘴,他很想說,他是早就知道了,在榮天集團結束會議的第一時間,他就知道了會議的結果,並不是榮暖告訴他的。
可是傅薄洲沒有說,這樣說了,榮幀肯定就會想到榮天集團裏有自己的人了,驕傲如她,榮幀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公司有別家公司的臥底,哪怕這個臥底,其實根本就沒有惡意。
“恭喜你,終於得償所願。”傅薄洲真心的祝賀她。
這麼多年,榮天集團一直是榮幀心裏最大的目標和心病,今天終於實現了,傅薄洲打心眼裏恭喜她。
“謝謝。”榮幀客氣的道謝,不過敏|感的傅薄洲發現,榮幀的這句道謝裏滿是敷衍,並沒有見到一絲真正的高興在裏麵。
想想就知道榮幀不高興的原因了,這雖然拿回了自己一直守護的公司,但是打敗的人是自己的父親,傅薄洲想,隻要任何一個還有良心和人性的人,心裏其實都不會覺得有勝利的喜悅和快感的。
有的隻是深深的疲倦和無盡的悲涼。
親人之間的鬥爭,從來就沒有真正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