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洲,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媽媽她會……她不是故意的,她隻是……”
“嗯,她不是故意的,她隻是想給榮幀一點顏色看看,是吧?”傅薄洲接過她的話,語氣淡淡的。
“薄洲,你當時也在場,你也看到了,榮幀她有多囂張。”榮暖的語氣急了起來,一半是想替杜琴開脫,一半是被榮幀氣的。
“她搶了我爸的公司,把他生生的氣到暈倒住進醫院,就這還不罷休,還跑到醫院來刺激他,你說,她的心有多壞!要不是她,我也不會被打,要不是她說的那些話,我媽媽怎麼會被氣的生氣理智,你又怎麼會無辜被牽連……”
傅薄洲的表情愈發的不耐煩起來。
他現在是越來越無法忍受榮暖的哭哭啼啼了,以前隻覺得她梨花帶雨的很招人憐愛,可是現在,看到她哭的這個樣子,傅薄洲心裏想的,卻是榮幀那張倔強的臉。
“薄洲,我媽媽被醫院的保安看著,像看犯人一樣,”榮暖見他不說話,但是麵色沒有那麼難看了,以為自己的話起作用了,心中竊喜的連忙說道,“他們說我媽媽是故意傷人,要報警,薄洲,你是知道的,我媽媽那麼溫柔善良的人,怎麼可能會故意傷人呢,她真的是氣昏了頭了……”
榮暖看著傅薄洲,說的情真意切的,“薄洲,我求你,你能不能和醫院說一聲,讓他們不要報警?也別那樣看著我媽了,她現在都被那幾個保安嚇著了……”
別說杜琴了,就是榮暖,一想到爸爸的病房裏杵著兩個黑著臉,五大三粗的保安,她心裏都害怕。
“暖暖,”傅薄洲開口叫她。
榮暖一愣,接著內心一陣激動,有多久了,傅薄洲沒有這樣叫她的小名了?
久的榮暖都忘了,聽他這樣喊她的時候,那種被愛意包圍的感覺了。
“你隻說你|媽媽是氣的,可是,你就沒想過,如果這花瓶砸到了榮幀,會怎麼樣?”
榮暖被問的一愣,會,怎麼樣?
榮幀會怎麼樣?
傅薄洲一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裏根本就沒想過榮幀挨那一下子會怎麼樣,或者應該說,她也就沒有想到過,榮幀是不是會受傷。
或許,她心裏更加希望,榮幀能被砸的,直接暈迷不醒,那才好呢。
傅薄洲失望了,眼前這個女人,每一次的接觸,都沒有了以前的熟悉感,她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現在這個女人,不是他心裏的那個天使了。
“榮幀會受傷,你|媽媽下手那麼重,我都縫了好幾針,如果是砸在榮幀頭上,說不定會更嚴重。”傅薄洲說的嚴肅,榮暖剛剛止住眼淚的眼眶又紅了。
心裏隻覺得委屈,她就知道,他還是忘不了榮幀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不然,怎麼會替她挨打,現在怎麼會替她說話!
心裏那股醋意,伴著恨意,不停的往外冒,她很想質問傅薄洲,明明榮幀都和炎恒在一起了,為什麼就是忘不了她呢?
可是看著傅薄洲頭上的傷,榮暖又不敢在他麵前使小性子,媽媽會怎麼被處置,現在都指著傅薄洲的一句話,現在這個時候,自己不能惹怒他。
於是榮暖壓下心裏不願意,繼續裝可憐,“薄洲,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榮幀也會受傷,你們誰受傷,我心裏都覺得不好受,你別誤會。”
傅薄洲卻不理會她的解釋,自顧自的繼續說,“之前的那次車禍,榮幀傷的比你重,她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下,還給你輸了血,那之後,她的身體一直不好,一直都養不過來,如果這次,真的砸到了她,榮幀她傷的很嚴重,需要輸血,你會給她輸血麼?”
傅薄洲的問題直接了當,說完,他就一直盯著榮暖,想聽聽她會怎麼回答。
榮暖沒想到傅薄洲會這麼問,一下子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才猶豫的回答,“怎麼可能呢,就是被砸一下而已,留點血是正常的,怎麼可能會嚴重到輸血的地步……”
“再說了,醫院肯定會有備用血的,哪會那麼巧,回回都沒有備用的了……”
榮暖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那樣子,倒好像傅薄洲真的會拉著她去抽血一樣。
傅薄洲心裏一涼,隻這一個問題,兩人立見高低。
傅薄洲的心涼的暖不起來了,冷的連疼都感覺不到了。
榮幀,我現在可以體會你那時候的心情了……
我為什麼會那麼傻,竟然會讓一樣有危險的你,抽血給她呢?
此時的傅薄洲,真恨不得狠狠的打自己幾巴掌。
而自從出事之後,直到現在這一刻,傅薄洲心裏的愧疚和悔恨,達到了頂點。
榮幀,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