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琴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榮清石重重的哼了一聲,在傭人的攙扶下繼續上樓。
杜琴沒有跟上去,她站在樓下,目光灼灼的看著榮清石的背影,眼神暗晦不明。
正在這時,榮暖從門外走了進來,她是聽說榮幀被爸爸叫了回來,這才急匆匆的趕回來,準備看好戲,誰曾想進來一看,哪裏有榮幀的影子?
“媽。”榮暖叫了一聲站在樓梯口的杜琴,杜琴沒有反應。
榮暖覺得有些奇怪,她放下手上的包,走了過去。
“媽,媽?”榮暖走過去,推了推她,“您在這站著幹什麼呢?”
她朝著樓上看了看,什麼都沒有啊,她奇怪的一扭頭,卻被杜琴臉上略顯扭曲的表情嚇了一跳。
“媽!”榮暖扶著胸口,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您這是什麼了?”
一個人對著樓梯發呆不說,表情還這麼嚇人,這是怎麼了這是。
“你給我上樓!”
杜琴猛地一把抓住榮暖的手腕,拉著她就朝樓上走,榮暖猝不及防,被杜琴拽的跌跌撞撞的,跟在她身後。
她幾次想要掙脫開,卻沒有想到杜琴這次是用了力了,榮暖試了幾次,都沒有掙開,最後,她被杜琴拽回自己的房間,並重重的關上了房門。
門一關,杜琴就放開了榮暖。
“媽,你這是怎麼了!”榮暖摸著自己被抓疼了的手腕,也急了,這也不能怪她,擱誰被這樣莫名其妙的拉上樓,估計都會急了。
“你這是又發什麼神經!”
“我發什麼神經?”杜琴也壓不住火氣了,她在榮幀那受了一肚子氣不說,最後還被榮清石那樣赤|裸裸的揭了老底,現在自己的親閨女還說自己是在發神經,杜琴覺得,自己上輩子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孽,這輩子要被這樣折磨。
“我這樣是為了誰啊!到最後一點好都沒撈著,還被自己的閨女說是神經病,我這是圖什麼啊我!”
杜琴一下坐在榮暖的床上就開始哭天喊地的,哪裏還有平時的優雅氣質。
榮暖心裏還有火,“那你倒是說你這是怎麼了,你話都不說,我怎麼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揉了揉手腕,漸漸回過神來,“榮幀來了?”
杜琴眼神明顯一變,沒有說話。
榮暖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自己說對了,看來榮幀是已經離開了,而媽媽之所以這麼反常,暴跳如雷,估計是又被榮幀刺激到了。
這麼一想,榮暖也生氣起來,這個榮幀,都已經得到集團了,怎麼還這麼陰魂不散的!
“媽,您別生氣了,”榮暖挨著杜琴坐下,好聲好氣的安慰她,“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您倒是和我說說啊。”
杜琴對著榮暖大吐苦水,榮暖越聽,眉頭皺的越深,到最後,她被氣的渾身發抖,完全不受控製。
“榮幀這個賤人,真是太過分了!媽,她這是不把咱們娘倆逼死不算完啊!”
“所以,暖暖,你一定要讓傅薄洲重新愛上你,最好能盡快的把你們的關係確定下來,”杜琴給榮暖出主意,“這樣對榮家來說,絕對是一件有益無害的事情,而且,你爸爸也是這個意思。”
榮暖一聽說榮清石也是這個意思,心裏一下有些不舒服,但是到底是因為什麼不舒服,她也說不清楚。
“爸爸,他是怎麼說的?”
杜琴當然不能把榮清石的原話告訴給榮暖,況且那些話,她也沒有辦法對榮暖說出口。
想到榮清石那麼毫不留情的說出那些話,杜琴心裏又泛起恨意。
對,是恨意。
她對這個愛了這麼多年,守了這麼多年,費盡心機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男人,有了恨意。
仇恨總是被人埋在心裏很深的地方,平時大家都刻意的忽視它,裝作自己心裏沒有仇恨,但是這個種子一旦找到機會破土,想要連根拔起,就開始變得困難了。
而隻要你稍微一對它忽視,等你再看的時候,它早已根深蒂固到無法根除。
而杜琴心裏對榮清石的恨意,其實早在這些年的一點一滴裏,就有了破土生根的跡象。
隻是她被平日裏榮清石對她的溫柔忍讓給迷惑住了,卻忘了,這個男人自私到連結發妻子都能毫不留情,又怎麼會在乎自己這個沒有身份,對他事業沒有一點幫助的女人呢?
“暖暖,不要管你爸爸是怎麼說的,”杜琴一把抓住榮暖的手,力氣大的榮暖都皺了眉。
手腕上的疼才好一點,這手又被媽媽蹂|躪了,榮暖苦著小臉,心裏是鬱悶的不行不行的。
“媽,有什麼您好好說,能不能先鬆開我啊?”真的很疼……
“暖暖,你看現在的情況,你爸爸那裏,是指不上了,咱們娘倆以後的日子,恐怕是不會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