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薄洲晚上沒有回家,和老徐打了一架之後,他整個人癱在地上,怎麼都不想起來。
老徐一直都陪著他,也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老徐突然起身,頭也沒回的走了。
傅薄洲也沒有開口叫他。
走吧,走吧,都走,讓他一個人,就這樣一個人呆著吧。
誰知沒過多久,辦公室的門就又被推開了。
傅薄洲扭頭,看到老徐提著個袋子走了進來,他走到傅薄洲麵前,踢了他一腳。
“還在這挺屍呢?我買了酒,要不要喝?”
他揚了揚手裏的袋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傅薄洲。
兩人就那樣盤腿坐在地上,喝著酒,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
更多的時候,兩人就那樣悶頭喝酒,有些話不用說出來,彼此心裏知道就好。
後來,把老徐買來的酒都喝完後,傅薄洲又起身,在裏間的休息室又拿了幾瓶紅酒出來。
他也沒拿酒杯,就那樣打開,不停的往嘴裏灌。
倒是老徐,雖然喝的也不少,但是在看清楚傅薄洲拿出來的紅酒後,還是睜大了眼。
再看看他就像是喝水一樣的喝法,守財奴的性格又暴露出來了。
“靠,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也不能這麼糟蹋東西啊,這酒,這年頭,哪裏是能讓你這樣牛飲的!”
“少廢話,喝就喝,不喝就滾!”
老徐哪裏舍得,趕緊搶了一瓶,哎,浪費就浪費吧,反正又不是自己的!
喝到最後,老徐先頂不住了,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醉眼迷蒙,大著舌|頭對傅薄洲說,“我說,我,我得回去了,再這麼喝下去,非得廢了不可……你,你也別喝了……就為了個女人,你至於麼你!”
而且還是一個以前被你嫌棄到恨不得她永遠消失的女人。
這話,老徐就是喝醉了,也不敢對傅薄洲說,他可不想被一個醉鬼再打一頓。
尤其是,對方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自己還是挨打的那一個,怎麼說怎麼丟人。
老徐走的時候,還不忘順手拿了幾瓶好酒一並帶走,與其留給傅薄洲當水喝,還不如讓他拿回家珍藏呢。
老徐走後,辦公室裏再次剩下了傅薄洲一個人,他還坐在地上,也沒開大燈,隻有辦公桌上的小燈,散發著幽幽的,暈白色的光。
又喝了一會,傅薄洲扶著桌子站了起來,伸手把放在桌上的手機拿過來,接著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按下了榮幀的手機號,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撥了出去。
“嘟……嘟……”
一聲,兩聲,三聲……
電話一直都沒有人接。
傅薄洲不死心,他一遍又一遍的打著,一遍又一遍的聽著手機裏在長時間沒有人接後,那機械的,冰冷的提示。
“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到了最後,傅薄洲的手機都已經沒電到自動關機了,他都沒有打通榮幀的電話。
傅薄洲苦笑,把手機隨手一扔,拿起手邊的酒瓶,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他隻是想打個電話,問問榮幀現在在哪裏,有沒有遇到什麼可疑的人,想提醒她一下要小心,可是,她卻一直不接電話。
“榮幀,我隻是想聽聽你的聲音,沒有別的意思……”
傅薄洲低著頭,苦笑著呐呐自語,“為什麼,為什麼連這樣的機會,你都不願意給我呢?”
他一直在自言自語,說了什麼,他自己都不清楚,就像是在對著誰說話一樣,說著說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卻突然沉默。
傅薄洲是怎麼時候睡著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早上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周圍一堆空酒瓶,還有從酒瓶裏流出來的酒,灑在地上,一片狼藉。
他慢慢站起來,宿醉後的頭疼讓他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身上難聞的味道,想忽略都難。
他直接進了休息室,裏麵有配套的浴室,痛快的洗了一澡後,整個人也變得清爽起來。
他從浴室回到辦公室,看著滿地的狼藉,眉頭又是一皺。
昨晚真的是喝的太多了,傅薄洲暗自搖搖頭,正想打電話叫保潔上來清理一下,就聽到了敲門聲。
羅宇一如往常的乘坐電梯上了總裁頂樓,他先是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把今天需要傅總簽字的文件快速的整理了一下,接著起身,準備先放到傅總的辦公桌上。
他習慣性的先敲了門,雖然知道這個時間,傅薄洲肯定還沒有來,但是這麼多年跟著傅薄洲,他已經習慣了,即使辦公室裏沒有人,他也不會隨隨便便的就開門進去。
輕敲了兩下,羅宇就推開了門,卻沒有想到,辦公室裏,竟然是有人的。
在看到傅薄洲的時候,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他馬上道歉。
“對不起,總,總裁,我不知道您在,對不起,我不應該沒有經過您的允許就擅自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