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很淺的笑，十分難看。
封景遇的眉頭，又是擰緊了幾分，上前又幾步，就在唐笙身邊站定，微微咬牙說道：“我帶你離開……”
唐笙輕輕無力的扇動了下眼簾，收斂視線再次看向窗外，聲音空洞的說道：“去哪兒呢？”
“去哪兒都好，離開這裏，離開龍島！”封景遇看著這樣毫無生氣的唐笙，後悔了！
之前也許有後悔過，可，更多的勝負欲，讓他覺得，一切都在自己掌控。
但看到此刻唐笙那虛無縹緲的靈魂，讓他整個人有些抓狂。
一個人，沒有了活下去的理由，甚至坦然麵對著自己即將一點點消失的生命，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他不知道！
他現在隻是知道，他不想看到這樣的唐笙……
唐笙又扯了扯嘴角，聲音幽遠空洞的說道：“在哪裏等死，都是死，有什麼區別呢？”
“那在石墨晨麵前死呢？！”封景遇瞬間失去理智的，一字一字的擠出牙縫。
唐笙眼底，閃過一抹悲傷，但很快，又變成了釋然。
“那到是不太想……”唐笙沒有回避內心真實想法，“到底是我愛過，也想為他放棄很多的男人，不管他對我如何，也不管有沒有什麼特殊原因，可我不想在他麵前死！”
“嗬！”封景遇笑了，很自嘲輕蔑的笑。
卻不知道，這份情緒是對自己，還是對唐笙，更或者是對石墨晨。“封景遇，我真的挺討厭你的，可偶爾，又覺得你還不錯……”唐笙淺笑的說道，“這段時間，我總在想從我們在澳海市開始，到如今的種種……你大概是知道，我被下了UR
病毒的吧？”不等封景遇回答，她繼續說道：“開始，你也許是真的隻是利用我，不管我能不能牽製石墨晨，總歸是一步棋……下棋的人麼，誰會在意手裏多一步棋？哪怕，那步棋最後
根本是廢棋。”
“但，萬一有可能出其不意呢？”
“唐笙！”封景遇有些怒。
“我很聰明的，真的。”唐笙再次看向封景遇，笑著，哪怕依舊因為臉色和那空洞的眼神，笑容蒼白而難看。
“你看，我是M，就能說明我很聰明……對不對？”唐笙說到這個，有幾分自豪，“也許，我不是個女孩子，我的勝負欲大一些，野心也大一些，或許很多事情都會不同。”
“時光總說，女人天生就是感情動物，隻要被感情羈絆了，很多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也有很多事情，從此被自己麻痹，選擇性逃離和躲避。”
“我是後一種……”
“對石墨晨的愛，讓我真的開始忽略自己的生死難題，還有爸爸的事情……但是，不代表，我是傻的。”
“其實，我隻是不夠狠而已，所以，歐陽死了，所以我才能去毀滅。”
“我真的不想活了，活著，對我來說，負擔太大了，太沉重了。”唐笙看著封景遇，臉上的笑容，加深，卻更加滲人。
封景遇看著這樣的唐笙，手，攥了起來，“我不會讓你死的！”唐笙看著封景遇那怒氣的臉，又是一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情緒外露呢！”頓了頓，她漸漸收起笑容，就在還未完全收起的時候，緩緩開口，帶著暗沉，“你對UR病毒無能為力，又怎麼做到，不讓我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