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7-868)紅火的“蓬萊菜館”(1 / 3)

我緊了緊羽絨服,把拉鎖又朝脖領處拉了拉,順著馬路朝海邊走去。越近海邊,風越烈,我用手捂著兩隻耳朵,耳朵已經疼得麻木了,感覺被風吹得像是用小刀子一點一點切割著。

早知道打個出租車過來了,現在走半路了,這點距離也太浪費了,心裏邊埋怨著自己,又在做著自己的思想工作,馬上要出國去新加坡獨立生活了,節約鬧革命嘛。

老四餐館還挺暖和,看見我很開心,說從接到我的電話,這一天就有點興高采烈的,並且拿出他準備的一瓶好酒來給我,我一看是一瓶人頭馬VSOP。

“老四,你現在也開始喝洋酒了?”我笑著問。

“我喝什麼洋酒啊?有一次住對麵酒店的幾個老華僑過來吃飯,說我做的菜口味挺好,有以前老魯菜館子的味道,一高興,送給我一瓶酒。”老四笑著解釋到。

老四的餐館挺暖和,也沒看見生的爐子和暖氣片。我周圍轉了一圈,發現老四不知從哪搞了幾台舊空調裝在飯店裏。雅座裏是掛式的,大廳裏還擺著一台立式空調,發出“嗡嗡”的聲響。

今天海邊風比較大,這麼冷,天色暗下來後,還是陸續有不少小車停在老四餐館門口的大路邊。看起來生意依舊不錯,這要是好天,尤其是夏天的話,老四的生意真是爆棚了。

其實老四餐館的名聲也越來越響了,很多煙海人提起來煙墩山下海邊的“蓬萊菜館”都知道。老四也快成了名人了。

唐總還沒到,老四先幫我泡了壺茶,據說是鐵觀音,現在不流行喝茉莉花茶了,不上講究了。葉子泡得大大的。喝起來有些發苦,細品起來還是挺香的。

老四陪我坐著喝了一會兒茶,也沒坐多久,不停地起身去歡迎來的客人,每一桌的客人都很熟,很多客人看起來也是有頭有臉,不是有錢就是有權,老四現在也是個吃得開的人物了。

時光如水,歲月如歌。當年我們幾個把兄弟和好朋友,美東、劉超、劉強、老四,還有唐曉紅,隨著人生路之不同,大家自然滑入各自的軌道。

大多數兄弟都是多年未見,雖隨波逐流,但亦各自奮鬥。隨著年齡的增長,漸漸體會到了真正的人生,不光有鮮花綠樹,陽光雨露,還有荊棘坎坷,風雪冰雹。

老四跟我訴說了他的許多不易,他說,他平時也沒個人可以訴訴苦,可以說說心裏話,生意也算不錯,再跟別人訴苦,很容易被人感覺他是在矯情。再說,老四也不是個願意跟別人示弱的人。

聽說我春節後要去新加坡了,老四流露出了不舍,他說,盡管現在我們平時也都各忙各的,走動也不如以前頻繁了,但最起碼在一個城市,感覺離得不遠,有時候想了,互相就可以約一約,見個麵,喝杯酒,聊個天。身邊有人的感覺。

但出了國,就跟我以前跑船似的,一年見一次,如果跟美東似的,一去五六年見不到,甚是想念。

一邊說,老四一邊回憶我們當年青春年少的時候在一起玩耍的情景,也是止不住地歎氣,一晃就這麼多年過去了,找不到當年的樂趣了,也沒有當年那個玩的心勁了……

餐館的音箱循環播放著張學友的新歌《吻別》,這個曲調不錯,歌詞引起人們的共鳴,怪不得能大火,聽著歌不由自主地就代入其中,生出了許多離別的傷感。

想起了短絲襪女孩,想起了佳慧,也想起了倩倩,想起了和美東在一起調侃女孩的日子,還有那個漸漸遠去的時代。

唐總一行,前呼後擁地來了,看來魏總現在也不回海南了,隻要唐總在煙海,他就形影不離,兼任著唐總的司機。

說起來,魏總是唐總的老司機了,當年在廠子裏上班,開著後三輪摩托車的時候,車鬥裏就端坐著唐總。這是有一次喝多酒,魏總親口告訴我的,然後再三叮囑我,“誰也別說啊~”。

這也證明了唐總和魏總的鐵哥們兒關係。

除了魏總,還有兩個三十左右歲的,看起來像是幹部模樣,穿得中規中矩的人跟唐總談笑風生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