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是誰,我可是……”蘇筱圓停頓了一瞬,突然想到自己已經不在原先的世界,如今的她隻不過是再平凡不過的人了,“你信我嗎?”
“信,你是我媳婦,最好的媳婦。”
祝航毫不猶豫的道,一如從不開口詢問,她為何會認得草藥,又為何知曉這麼多東西,隻因她是他的媳婦,所以無條件相信。
蘇筱圓沒話說,這人還真是,坦率的可怕,但她喜歡。
“走吧,今天不上山,對了,你身上帶錢了嗎?”蘇筱圓突然想到這個。
祝航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布袋,交到她手上。
“以後家裏的錢都歸你管。”
蘇筱圓打開一看,竟然足足有十兩,“不是說其餘的都在奶奶那兒?你這麼多錢哪兒來的?”
“這幾年來或多或少存下來的,以後,拿回來的餉銀,一部分給奶奶,另外一部分,就由你管著。”
蘇筱圓原本還想說,她可以用草藥換錢,但至少也有了借口。
“走,咱們去鎮上采買些東西。”蘇筱圓主動拉著祝航的手走在前頭。
祝航由著她,在出了村子後,才蹲下身子來,讓她上來。
從昨天開始,蘇筱圓就知道他的身體很健壯,背著她上山氣都不喘一下,不客氣的爬到了他的背上。
一路上搖搖晃晃的,這時節的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的她不知不覺竟然在他背上睡著了。
等到了鎮子口,蘇筱圓臉紅紅擦去嘴角可疑的痕跡,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我還在長身體,嗜睡很正常,走吧,咱們去買些米麵。”
在這方麵,還是祝航的話語權比較高,生怕自己的小媳婦走丟,一路都牽著蘇筱圓的手不放。
蘇筱圓習慣了別人的目光,很自在的穿梭在人群當中,看著周圍新奇的事物。
首飾鋪,布莊,大多跟她想的差不了多少。
祝航見蘇筱圓一直盯著一家脂粉鋪看,於是帶著她走了過去。
“二位需要點什麼?”
迎客的小夥也是個看人的貨色,見兩人穿著粗布,一看十有八九就是買不起的樣子,滿臉的敷衍。
“我就是看看,走吧,這些東西還不如我做出來的呢。”當然,蘇筱圓是壓低了聲音,靠在祝航耳邊說的。
祝航一想也是,雖然不知道二妮的臉怎麼樣了,但多半是向著好的方向去的。
買完了米麵,蘇筱圓在可承受的範圍內,又買了些必需品—女性的。
最後,還拖著祝航去了藥房。
“你們藥房的掌櫃呢?”蘇筱圓剛進門就問。
頭發灰白的老者看了他倆一眼,“我就是,你倆誰看病?”
“我們不看病,我來是想問問,你這兒收藥材嗎?”
“哦?你識得藥材?”
掌櫃的隨手拿起一根曬幹了的草藥開口就問,“這是什麼藥?”
“田七。”
“這個呢?”
“岐黃。”蘇筱圓不耐煩這一問一答的浪費時間,一一將掌櫃擺放在桌上的草藥一一對應說出了它們的名字。
一個不落,又一個不錯。
掌櫃的已然收起了一開始的輕慢,開始正視蘇筱圓。
“小丫頭,你師從何人啊?小小年紀,眼色倒是厲害的人,竟然連藥粉都能分辨出。”
這些常人看來覺得難以成功的事,實則在蘇筱圓的眼中,是她努力了二十幾年的結果和天賦異稟,也就是常人所說的過目不忘。
“師傅退居山林,不讓我說出他的名號來,實在是師命難違對不起了掌櫃,你就說收不收吧?”
蘇筱圓繞了一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上。
掌櫃的提筆在紙上列出了需要的藥材,遞給蘇筱圓。
“上頭列出的藥材,再多都要,曬幹後算重量,這樣,一錢五十錢吧,我這價格可算是最最公道的。”
“我這什麼也沒說,就讓掌櫃你給說盡了。我曉得了,這是我相公,往後要是我抽不出空來,就讓他來送藥。”
蘇筱圓想到什麼,從懷中取出了一株形狀像是齒輪一樣的草遞到掌櫃麵前。
“掌櫃這可有這味,榆樹?”
蘇筱圓所說的榆樹可不是樹,而是一種齒輪狀的草藥,很容易跟別的野草混雜,藥用價值極其高。
“有,但不多。”
掌櫃轉身去拿,隻不過是曬幹了的榆樹。
“這些我都要了。”蘇筱圓大氣一揮手拿定主意,祝航便什麼也不問掏出銀子付錢。
掌櫃見小夫妻感情恩愛,搖搖頭,“不要錢,我隻要一個要求。在這個鎮上,你的草藥隻能賣給我一家。我見你手上的榆樹品質算得上絕佳,想必山上好東西不少,也都可賣給我。”
“成,那便就這樣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