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兒聽到林皓的話,一開始並沒有反應,她被嚇壞了。林皓又對她說了幾遍,讓她往外爬。她才稍稍回過神來,意識到身後的那個東西居然真的沒有攻擊自己。絕望的心底又泛起了希望。她十分驚奇,不知道外麵那個不停讓自己快爬的少年是何方神聖,竟能隔空擋住那個怪物。但既然還有逃命的機會,就不可放棄。她擦了擦淚,便再也不說什麼,隻是慢慢地往縫裏爬。過得片刻,整個身子已經都在石縫裏了。
她明知那個怪物身體強硬,勝過岩石,即便自己的身體現在已經全在石縫裏,也並不保險。那怪物若真想攻擊她,仍能撞開石縫,咬到她的後半身。但聽到外麵的那個少年溫和的鼓勵話語,又想那個怪物確實是被少年給擋住了,心裏就不自禁地覺得安穩好多。手腳動得也就更快,再過三秒,已到了那少年的身邊。手被那少年拉住,一下出了石縫,到了外麵。
“我,我……”重新呼吸到外麵的空氣,看著已漸漸發亮的天空,女孩兒心情激動,無法言語。
林皓在一旁微笑地看著她,輕聲說:“沒事了,你已經安全了。”
“你……”女孩兒側頭看他,臉上的淚痕猶自未幹,“謝謝你救了我。我以為我死定了,沒想到……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林皓正要推謝幾句。忽然聽到洞中又傳來了一陣某種物體的蠕動之,且聲音越來越遠。似乎是那條蛇已經放棄追趕,退回去了。他心神催動,將洞裏的五顆夜明石都收了回來,握在掌心,才對那女孩兒微笑道:
“些許小事,不足掛齒。不知追趕姑娘的是什麼怪物?”
此時夜明石在手,光芒四射。林皓已能看清那女孩兒的模樣。眼前的女孩兒,身材嬌小,麵容俏美可愛,尤其一雙大眼睛清透黑亮,十分地有靈氣。膚色白裏透紅,光澤流暢。隻是臉上淚水未幹,從石縫裏往外爬的時候又沾了不少塵土,因此一張俏麗的臉此刻看來是花裏胡哨,泥道子東一處,西一點,上一塊,下一斑,頗有些滑稽。
那女孩兒似乎也從他的眼神中察覺到了自己臉上的“溝壑縱橫”,臉色發窘,慌張地從懷裏掏出了手絹,取了水壺,把手絹弄濕,擦淨了臉。才回味起林皓剛才說的話,猶疑片刻,她抬起眼,試探性地望著林皓,說:
“我告訴了你,你可以不告訴別人嗎?”
林皓見她這麼慎重,心頭一陣狐疑:“莫非姑娘在裏麵遇見的,是赤鱗蟒?”
女孩兒聽他說出了這三個字,立刻嚇了一跳,朝後退開,警惕地看他:“你,你也是衝它來的?”
林皓從她的反應立刻明白了,這個女孩兒原來也是為赤鱗蟒才會到了血雲山。他沉吟片刻,坦然地點頭,答道:“是的,我需要它的蛇膽,救人的命。”
那女孩兒猜到林皓也是來搶赤鱗蟒的,心裏正直打鼓呢。她想起林皓剛才不費吹灰之力就阻止了赤鱗蟒攻擊自己,實力深不可測。如果他也要赤鱗蟒,自己這點功夫絕對是爭不過他。正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此刻聽到林皓親口承認,她卻反而一喜,說道:
“那太好了。我也是來找它的,我要它的鱗片煉藥。唔,本來我是想快到冬天,它應該已經冬眠了。赤鱗蟒會冬眠得更早嘛。我原來打算趁它睡覺時,偷它一塊鱗片的。誰知道,還沒摸到鱗片,它就醒了。還好我跑得快,又遇見了你,要不然……”說到這裏不免心有餘悸,臉色又白了些。
林皓聽到她說裏麵確實是赤鱗蟒,不由欣喜萬分:一天一夜,找遍了十幾座山峰,總算有了收獲。父親的傷勢,有救了。當即對那女孩兒說道:
“那好。我們倆合作,把它殺了,鱗片全歸你,我隻要蛇膽,怎麼樣?”
女孩兒心想:那麼多的鱗片,我也要不完呀。思索了片刻,說道:“可以是可以啦,可是,你知道怎麼把它引出洞嗎?而且,它這次被驚動了,說不定立刻就會轉移藏身之處。它也是有高超智慧的,知道有人在打它的主意,它不可能還呆在原處等我們……”
林皓聽女孩兒說出這番話,才猛然醒悟:
是啊,怎麼將赤鱗蟒給引出來?
洞裏一片漆黑,必須要夜明石才能進入,才能和赤鱗蟒打。可赤鱗蟒已經被驚動了一次,又怎麼可能再給他機會往裏麵扔夜明石呢?何況夜明石的照明範圍有限,誰知道裏麵的洞有多大,夜明石能不能完全照亮?萬一不能,那赤鱗蟒躲在黑暗處,向他們攻擊。那不就又成了以自己的劣勢,去對付敵人的優勢了嗎?所以,必須把赤鱗蟒引出來打。
至於這女孩子所說,赤鱗蟒已經發現有人對它圖謀不軌,它會不會立刻從洞裏離開,找新的地方藏身,這倒不必擔心。自己有黑珠在手,既然發現了它,就可以一直憑黑珠跟蹤它,不管它怎麼逃,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