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回到漢中,命清點軍士,報告說都安然歸來,心中才稍微安定。傳令王平入帳,責備說:“我命你和馬謖守街亭,為什麼不好好勸諫他?”
王平委屈的辯解:“我再三勸告,請參軍遵丞相命令當道紮寨,參軍大怒不聽從,我隻得分兵五千離山十裏下寨。魏軍圍山,我領兵援救,被敵將張郃擋住,我衝殺十餘次都不能成功,到了第二天,參軍便失敗了。丞相如果不相信,可以問其他將領!”
孔明讓王平退下,傳馬謖進帳。馬謖早已自己捆綁雙手,進帳跪在孔明麵前。孔明怒容滿麵地斥責馬謖道:“你口稱自幼熟讀兵書,熟悉戰法。出發前,我千丁萬囑咐,街亭是我軍的根本所在,不能有絲毫閃失,你自立軍令狀,擔當這個重任,你如果謙虛一些聽從王平的勸告,哪有今天的災禍?造成損兵折將、失地陷城,都是拜你所賜!你罪愆深重,不能怨我!”
馬謖大哭說:“丞相把我當兒子看待,我也以丞相為父親,我一人死以後,請丞相不要連累我的家人。”
孔明也流淚說:“你我情同兄弟,你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你死後,你的家人我會按月供給錢糧,你不要掛念!”說完,喚左右推馬謖出去斬首。恰巧蔣琬從成都來軍中,見馬謖被捆綁在轅門外行刑柱上,大吃一驚,高喊:“刀下留人。”急忙進帳向孔明進諫說:“以前晉國同楚國交戰,楚國殺了領兵的大將成得臣,晉文公喜形於色。現在天下沒有平定,而殺了智謀人士,難道不惋惜嗎?”
孔明哽咽回答:“我何嚐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然而孫武之所以用兵雄於天下,正是法度嚴明的原因。現在三國鼎立,戰爭不息,如果廢了法紀,怎麼能讓軍隊紀律嚴明,從而稱霸天下?為嚴明法紀,隻能斬了他!”
不久,武士將馬謖的首級獻上,孔明見了,大哭不止。蔣琬問:“剛才我勸丞相手下留情,丞相執意嚴明法紀,現在為什麼又痛哭流涕?”
孔明邊哭邊說:“我突然想起先帝告誡過我,馬謖言過其實,不能大用,我沒引起重視,現在果然造成災難性後果,真是後悔莫及啊!”
孔明斬了馬謖,將首級傳遍各營各寨,然後用線縫在屍身上,安排厚葬。安葬完畢,孔明向後主上表章,要求自貶丞相的職務,讓蔣琬帶回成都。後主劉禪看了孔明奏表,輕描淡寫地說:“勝負是兵家常事,丞相何必要這樣認真?”
侍中費禕奏道:“治國的道理,以奉法為首,法令不行,怎麼讓大眾信服?丞相兵敗,自請貶職,陛下應該準奏!”劉禪於是貶孔明為右將軍,行使丞相權力,依然總督軍馬,命費禕到漢中宣詔。
孔明在漢中受詔畢,費禕擔心孔明羞赧,便叉開話題對孔明祝賀說:“蜀川的軍民,聽說丞相一出兵就占領四縣地盤,都很興奮。”
孔明不高興的說:“這是什麼話?剛到手就丟了,你來祝賀我,更加使我覺得羞愧難當!”
費禕又調轉話題說:“聽說丞相得了薑維,天子都為你高興!”
孔明更加憤怒說:“兵敗回軍,沒有奪取一寸土地的功勞,這不是我的罪過嗎?我們得了薑維,對魏國有多大損害?請你不要多說了,從今以後,大家要多為國家考慮,多向我提意見,多批評我的短處,那麼恢複漢室的大事才會有希望成功!”費禕等聽了,敬佩萬分。費禕自回成都。
孔明在漢中,愛惜軍民,聚集糧草,演練軍隊,製造軍械,作長遠打算。
東吳鄱陽太守周魴,向魏國揚州司馬大都督曹休詐降,曹休向曹睿奏報,曹睿接到曹休上表,問群臣意見。建威將軍賈逵出列說:“周魴很有智謀,恐怕是誘兵詭計!”
曹睿又問司馬懿意見,司馬懿回答說:“賈逵的話有道理,但是這個機會也很難得,如果周魴是真投降,說不定我們就能滅了東吳。”曹睿迅速作出決斷,讓司馬懿和賈逵一同去輔助曹休作戰。兩人領命去了。於是曹休引大軍攻皖城;賈逵引前將軍滿寵、東莞太守胡質攻陽城;司馬懿引軍攻江陵。
東吳孫權,接了周魴的密報,立即任命陸遜為輔國大將軍,總督全國軍馬,朱桓為左都督、全琮為右都督,兵分三路引戰魏軍三路軍馬。
周魴到曹休麵前隔斷頭發發誓為真投降,引誘曹休大軍到石亭進入陸遜安排的埋伏圈內,結果曹休大敗,魏軍死傷不知其數,幸虧賈逵領軍斷後,才逃得性命。司馬懿聽說曹休軍敗,便引軍退回魏國境內。。
曹休上當兵敗,羞憤難當,不久病倒,回到洛陽就死了。
東吳周魴智賺曹休,大獲全勝,派使者到蜀中,請求聯合伐魏。後主劉禪接國書大喜,即命人到漢中報知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