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問他們的目標是誰。”
“誰？”
“首先排除你，因為你跑了，他們沒追。”故宮倫笑著說：“其次排除馬和車，因為他們沒打劫。剩下萌萌和我，一個險些被殺，一個沒殺成，所以我賭這幫人還會再來。”
聽者瞠目，反問：“猜到你還笑得出來？”
故宮倫順手攬肩，摟過舟舟說：“有你在，怕什麼？”
金竹舟皺眉，看看某人的手，又扭頭瞪著他，不怒自威。
故宮倫沒有撒手，隻是另外一手比出槍的模樣，指向遠方，引開了她的視線：“biu～pa！火銃，聽說過嗎？”
舟舟點頭：“聽過，但未曾見過。怎麼？你有？”
“準確的說是馬兄有，藏在它的馬鞍下，當初我一騎上去就發現了。”
“那肯定是王上給的……”舟舟嘴角隱隱上揚。
故宮倫緊了緊摟她的手，俯首湊近她的耳朵：“你也算他給的吧？”
舟舟臉紅，掙紮道：“你什麼意思？”
“很多意思……你慢慢想。”他陡然鬆手，抓起馬車的套具套好了千裏駒，笑問身邊人：“不想晚上睡在荒郊野嶺就趕緊上路吧，你來騎這頭黑馬，我步行趕那頭棕馬，等會若先遇到竹林，你施救，若先遇到集市，就把它賣了。”
舟舟心疼卻也無奈，確實不能因為一匹傷馬而耽誤了正事，隻能同意故宮倫的提議。
繼續往西北走了五裏，他們終於又見到一道城門，門上有匾曰“永安城”，可是入城後，故宮倫覺得與其說城，不如說是個難民營。其實之前在北京城內，他就感歎過民風過於淳樸，而眼下頂多隻能用潦倒來形容。麵黃肌瘦，衣不蔽體，沿街乞討者比比皆是，不少人見到他們騎馬駕車更是眼冒星光。
“看來賣馬的計劃也要落空了……”故宮倫一步不停地往前走著，提醒舟舟：“我感覺這裏不安全，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嗯，不過若是經過藥鋪，可以順道問問有無竹黃或三七。”
“好。”故宮倫開始留意路邊商鋪，可惜穿過整條街市也沒瞧見一間藥鋪，倒是有人主動湊上來搭訕。
“官爺是要西遷麼？小的有門路，嘉峪關以內，保證暢通無阻。”
故宮倫掃視那人，勉強算是穿得有模有樣，隻是麵相不似純正漢人，他抱憾一笑：“不是所有官車拉的都是爺，也可能是走投無路的倒黴蛋，麻煩讓讓，趕著投胎。”
“官爺可真是幽默，就憑你這兩匹良駒，倒手就是銀子，何必自尋短路？”
故宮倫微微挑了挑眉頭，反問：“你是馬販子？”
“如今戰事吃緊，有馬便是爺，與其當馬販子，不如……當馬匪！”搭訕者突然凶相畢露，不止掏出匕首抵在故宮倫的腰間，還吹口哨喚出更多同伴將馬車逼進了死角。
“下來！”有綁匪粗魯地將金竹舟拽下了馬。
故宮倫一個利落轉身，不止遏腕擊落了搭訕人的匕首，還反勒住他的脖子，用火銃指著他的腦袋說：“要馬？還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