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神清氣爽,心情也格外的好。以至於第二天上朝時,故宮倫聽什麼都覺得有趣。
比如,有人連報西部七城因戰流民失所,損毀嚴重,朱祁鈺當場批示:免去今年夏稅十分之七,秋糧十分之四。
#哈哈,某人又要勒緊褲腰帶咯。#
再比如,監察禦史建議早朝之外再加開午朝,以便議事。朱祁鈺當場同意。
#嘿,小子真不嫌累!加班有錢麼?管飯麼?神馬都沒有底下肯定要造反,哈,等著看好戲吧。#
而最終讓故宮倫笑出聲的是有人念了羅通的最新奏疏:軍糧不夠吃,請求班師回朝。
“為何發笑?”天子眼底隱隱透著慍色。
“沒有啊。”故宮倫立馬正顏,一般正經地撒謊道:“方才嗓子有點癢,抱歉打擾諸公議事,你們繼續。”
朱祁鈺明顯皺眉,此時內閣首輔陳循上前一步,拱手道:“起奏陛下,內閣昨夜接報,南京禮部尚書王英病卒。剛巧今日現京師禮部尚書和禮部左侍郎均豁免出獄,建議調整一位至南京繼任,情況熟悉,上手也快些。”
“調禮部左侍郎去吧,原尚書胡濙年過古稀,不宜奔波,留任就好。”
天子一語,重擊了熬夜修訂冊封流程,巴望上位的禮部右侍郎王一寧。他心有不甘地跨出半步,本想參奏冊封之事,故宮倫卻偏偏在此時打了一個大噴嚏。
天子側目,全場靜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可能真有點著涼……你們繼續。”
“殿下冊封在即,保重身體啊。”陳循拱手勸誡。
“殿下保重!”群臣響應。
故宮倫咽了一口唾沫,尬笑道:“沒事沒事,別望我,我真沒事。”
朱祁鈺眼神暗示退朝,鴻臚寺官傳旨,百官山呼而退。他立馬單獨召見了故宮倫,沒好氣地質問:“昨晚春宵一夜,高興過頭了?”
“是挺高興的,但沒春宵。”
“噢?女人都送上門了,難不成你倒成了君子?”
“我喜歡男人……”故宮倫看著朱祁鈺震驚變色,哈哈大笑:“才怪!虧你也信。”
“欺君可是……”
“連起來沒錯,不算欺君。”故宮倫托著腮幫子,枕在龍案上,直直盯著朱祁鈺:“傳個話而已,哪裏需要過夜,除非你故意安排!說,什麼企圖?”
天子緊貼龍椅,略顯緊張地說:“朕,朕能有什麼企圖,還不是知道你喜歡……”
“謝謝!直接把她賞給王府做王妃豈不更好?”
天子傾身,小聲追問:“你們……昨晚……真的什麼也沒幹?”
“你問這個做什麼?”故宮倫剛直起的身子又貓了回來。
“孤男寡女,又情投意合……怎麼可能什麼都沒發生呢!”
“聽義兄這意思……是希望我和舟舟,嗯?啊?”
“你不是跟惜兒都成了麼?莫非……殘了?”
故宮倫順手操起龍案上的毛筆衝他扔了過去:“殘你個頭!舟舟是隨便一個男人可以亂碰的嗎!”
“你……”朱祁鈺強壓竄頭怒火,擠笑道:“你要是真殘了,朕倒是省事了。”
“嗯?幾個意思?你想讓我當太監?”
“不然東廠誰帶?”
故宮倫一聽也竄了火,拍桌子吼道:“答應幫你清理錦衣衛已經是看在舟舟的麵子上,你別得寸進尺啊,信不信……”
朱祁鈺立馬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