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長聊,故宮倫的腦子都快被朱祁鈺的各種信息和叮囑塞爆了。
“你是有多不放心我?”
“很不放心。”
“擔心我撐不到你回來?還是擔心我把皇宮攪翻?”
“皆有。”
故宮倫生無可戀地看看那人,又看看隱隱泛白的窗戶紙:“大哥,我求你了,上路吧,去叨叨你親哥哥好不好?小弟我好歹受著重傷,休息不好,氣血不暢,胃口不好,早飯吃不下,午飯吃不停,搞不好會吐血,你要還沒走遠就聽見皇帝駕崩的好消息嗎?”
朱祁鈺恨不得抽他一個大嘴巴,可麵對自己的臉,又實在下不去手。
“我恨你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故宮倫收斂笑意,艱難地趴回床上,閉眼道:“我困了,有什麼回來再說。”
朱祁鈺無奈地搖搖頭,轉身走了。臨到門口,聽見那人說:“記得幫我把半生散的解藥給萌萌,順便說聲對不起,今生與她無緣了。”
“記得。”
“趕緊弄好回來上班!不然戶部給你留著娶媳婦,蓋房子,養老的錢都沒啦。”
“你敢……”
床邊傳來震天的呼嚕聲,一聽就是假睡。但朱祁鈺還是走了。
#哼,還是銀子好使,叫你摳門!讓你心欠!#
當日,“義郕王”毅然踏上了北去之旅。打從有明一代,除非就藩,親王都沒有離開皇城的機會,而他曾經作為當朝天子唯一的親弟弟,更是長期受人嚴格監視,早已習慣王府和皇宮兩點一線的枯燥生活。意外登基後,更是徹底連王府都省了,隻剩宮內打轉。如今出入自由,還真有種囚犯出獄的快感。
同樣快樂的還有故宮倫,當天早朝免了,午朝也免了,奏疏一律不看,還愉快地搬進了坤寧宮的vip病房,享受舟式獨家料理。
“陛下,這床頭暗格藏有安神丸,你要是睡不踏實,可以……”
“出去,這裏我熟悉,不用介紹。”故宮倫不耐煩地打發了成敬,獨留下舟舟在屋內伺候。
“老婆,我渴了……”
“老婆,我有點餓……”
“老婆,我這裏疼,幫我呼呼吧?”
金竹舟都好脾氣地一一滿足了他。
“你今天怎麼這麼乖?”
“你不是要養膘麼?”舟舟賊笑:“我特意到去光祿寺挑了近來最肥的肉,中午炸給你吃,再蘸點甜食房的蜂蜜更合適不過了。下午準備紅糖糍粑和各種蜜餞,晚上還有燒鵝,烤雞,鹵豬蹄,醬牛肉,紅燒排骨……”
故宮倫頓時聯想起第一次和朱祁鈺對換身體後,他也是在坤寧宮叫禦膳房置換了一大桌葷腥,結果拉得死去活來的慘痛回憶,連忙製止舟舟:“無福消受!這尊龍體小時候遭過迫害,底子差,咱還是慢慢進補的好。”
舟舟噘嘴:“逗你玩呢!我豈會不知你現在底子差,還搞出一身傷,乖乖喝粥吧!等外傷好了我再給你調理身子。”
“不要,傷好就不能賴在這裏了,我要慢,慢,好,慢,慢接受你的調……情!”故宮倫越湊越近,最近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你!”金竹舟又羞又惱:“你你你不痛了是吧?那我去熬粥了,你自個待著吧!”
舟舟撒手跑開,出門險些撞上搖擺學步的皇子濟。
“呀,小心!”琴兒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