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有孕的消息很快傳遍東西六宮,而“孩子的父親”朱祁鈺卻是最後才知道的。
“虧你想得出來!幹得出來!”朱祁鈺放下要務,急不可賴地趕到坤寧宮臭罵了一頓故宮倫。他指著他切齒低吼:“你個大老爺們是怎麼好意思開口的?”
某人甩甩長發,還特意撫了撫小腹:“奴家隻當是在拍戲,必然全情投入,雖然以前從沒演過孕婦,但沒吃過豬肉還是見過豬跑,撐腰慢行,惡心反胃什麼的還是好演的!”
“你當太醫院都是傻子麼!?”
“陛下放心,臣等必定殫精竭力照顧皇後。”故宮倫瞬間切換演技,化身太醫的模樣向皇帝鞠躬保證:“保證不辱皇命,隨時可以‘滑胎’,一屍,兩命!”
朱祁鈺瞪眼,驚詫於某人的演技無縫切換。
那人抬頭嘿嘿一笑,恢複了女人的陰柔,拇指輕輕掃過朱唇:“陛下想嚐嚐嗎?”
朱祁鈺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不止自己後退,還勒令他往後站:“瘋子!警告你,以後再有任何行動必須提前跟朕商量,否則休怪朕對你不客氣!”
“好,我打算把孫太後擠到南京去,最好東六宮的都一塊搬過去,‘懷孕’隻是計劃的開始,好戲還在後頭,先跟你打聲招呼。”
“瘋子瘋子,你是要把朕也逼瘋嗎?”
“你擠不走南宮那位,我就幫你先擠走東六宮,如果他們一直留在北京,裏應外合,瘋的遲早是你!”故宮倫已經切回男人的正常姿態,眼神也別樣剛毅。
“又來了!怎麼又是一副朕好似欠你一聲道謝的感覺!”
“那就謝吧,等我走了,就沒機會說了。”
朱祁鈺再次瞪著他,眼神複雜,心情更加複雜。
故宮倫輕鬆一笑,淺酌清茶:“差不多了,幹完這票也該回去了。無論是以前的節目嘉賓,還是如今的每一個角色,都是紅牆過客。我的家,在皇城外麵。我的家人,在等我回去。可惜啊……”
“可惜什麼?”
“沒辦法親眼見證你那個國泰民安,宜生宜死的理想國度了。不過我回去一定會用度娘再搜一次你的名字,我相信如果我成功,你也一定會成功。”
他與他四目相對,突然同時會心一笑,餘怒也瞬間煙消雲散。
兩人敞開心扉,徹夜長談。
在多數人看來,皇後有孕,皇帝高興,纏綿悱惻,合情合理。但在杭氏秋眼裏,“喜事”變成折磨,變成恐懼,變成必須得做點什麼。
徹夜失眠的杭氏秋卡著點守在坤寧宮外,趕在早朝前鬥膽攔下了聖駕。
“臣妾給陛下道喜,給皇後道喜,恭喜皇家又添香火。”
“皇後脈象還不穩定,除了太醫,其他覲見一律免了,你也回去吧,孩子出生前不必日日來請安了。”朱祁鈺不冷不熱地交代一句,躬身轉進了龍輦。
“陛下留步,正因考慮到皇後身子可能不便,皇子濟又正是頑皮學步的時候,所以臣妾想請求陛下恩準秋接回濟兒自行撫養,如此坤寧宮也清靜幾分。”
“不準。”朱祁鈺幹脆回應,揮揮手,龍輦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