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瑜整個人都懶洋洋的,他推著輪椅,上身隻穿了件皮夾克,下身一條破洞牛仔褲,黑色皮帶在腰間鬆鬆垮垮的係著,整個人的穿著和眼下的天氣簡直格格不入。
在看輪椅坐著的人,穿的厚不說,身上還搭著厚厚的羊絨毯,那個黑色的大鬥篷更是保暖效果極佳的物品。
這兩個人,是要扮演一冷一熱,一夏一冬嗎?
沈思語在車內,她看不見,也發不出聲音來,但是她聽到了時景瑜的聲音。
顧謹言來了,時景瑜也來了,她想陸寒塵,很想很想,幾乎每一分每一秒,都恨不得在山腳下追隨著他去。
可是她又放不下陸包子,被溫君炎關著的這段時間,她每天都在煎熬中度過。
她恨、她悔、她傷心欲絕,可這一切,用陸寒塵的話來說,都是她自己自找的。
如果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軟,想著不能不管溫霆生和沈念語,她又怎麼會被溫君炎牽著鼻子走。
更是怪她仗著自己曾經救過溫君炎,和溫家兄妹有著好幾年的交情,對溫君炎太過信任,她又怎麼會害到了陸寒塵。
沈思語每每想起陸寒塵在車禍之際用自己身體護住她的情形,她就止不住的哭。
沈思語摸索著到達車窗前,用腦袋去撞車窗,可是這是改裝過的沃爾沃,不管她在車裏弄出多大動靜,外麵是一丁點兒都聽不到的。
溫君炎目光死死瞪著輪椅上的人,如果他沒猜錯,輪椅上那個人,絕對就是陸寒塵。
一個敢對外宣布自己被槍殺的人,現在大搖大擺的出現,他難道就不怕嗎?
“溫君炎,你倒是按啊!”時景瑜用輕飄飄的語氣開口,“沈思語害了陸三一條命,我倒是巴不得讓她去給陸三陪葬。”
“時景瑜。”
顧謹言臉色鐵青,“注意你的措辭。”
“我說錯了嗎?”時景瑜聳聳肩,眼角輕挑著睨向溫君炎,“反正沈思語也不愛你,倒不如你做做好事,送沈思語去見陸三怎麼樣。”
“砰——”
一道巨響突然響起,隨後大家隻看到一道纖細靈活的身影躥到溫君炎跟前,誰都沒有看清,溫君炎臉上就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
溫君炎眼底瞬間驟然起了怒意,他眼疾手快的抓住對方再次揮過來的巴掌,反手就要抽回去。
陸寒塵低低的開口:“景瑜,救她。”
時景瑜動作極其迅速的衝出去,從溫君炎手裏把那道纖細的身影救了下來。
是墨雅。
“通知陸墨塵。”陸寒塵又低低的開口,時景瑜二話不說馬上打了電話給陸墨塵。
而陸寒塵,按下開關讓輪椅掉頭,那邊老五已經推開了房車的車門,把人送了上去。
陸寒塵現在還不會和陸墨塵相見,他輕輕在手腕上的百達翡麗上輕觸幾下,表盤上的紅點就在不遠處的車內。
沈思語真的在車裏!
陸寒塵眸色微深,透過夜視鏡看向那輛黑色的沃爾沃,大腦裏麵迅速的計算著,自己有幾層把握帶走沈思語。
“三少,顧謹言的人動了。”老五畢恭畢敬的出聲提醒,“三少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