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卦相存在於自己背上已經許久了,不過發現它作用的話還是要從十四歲那年說起。
十四歲的時候,他第一次隨父親走鏢,正是那一次走鏢途中,路上正巧碰到了三陰山的馬匪。
不過說來也巧了,當時馬匪也並未準備劫鏢,不過五六個匪徒山下買了吃食回來正要上山,結果在小道上撞見了,其中領頭的心生邪念想要打打秋風,做這一票私活便領著幾號人大大咧咧來劫鏢。
其實就這幾個馬匪,連給普通鏢局塞牙縫都不太夠,更別論他們羅家了,不過是幾個小匪仗著三陰山的名頭能打打秋風罷了。
當時隻記得羅老爹招了招手讓那領頭的過來,隻是揮了一掌,當下那領頭的腦袋就被開了瓢,渤渤的鮮血從腦門子上流下來,緊接著又給剩下五個馬匪一人來了一下。
羅老爹撇撇嘴說到“就你們這幾個歪瓜裂棗也來劫鏢?就是你們二當家來了見到我也得心裏嘀咕,回去問問你們當家的,我羅家鏢局好劫嘛?”
說完之後自家的趟子手都笑了。這幾個馬匪見不找他們麻煩也趕緊捂著頭轉身就往山上跑。
不過就是這一次,上輩子生活在法製社會,這一世活在羅家大宅裏的羅淵哪裏見過血啊。
當下便覺得一股氣血上頭,後背的胎記熱的發燙,當晚便發了高燒,鏢局也不得不停留了一天。
自那之後,每日背後的八卦印記都會發紅,哪裏發紅便說明今日是什麼掛,而且雖說卦象有些模糊,但每次都是應驗了的。
就在羅淵在房中自言自語,話音未落之際,羅父便敲敲門對裏麵的羅淵說到,你和我來書房一趟,
羅淵一聽,心裏不免有些發怵,每次去書房總是免不了先來一頓竹筍炒肉,不過又想到今天給自己算出的卦象,心下稍稍安定了些,忙開了房門跟上父親。
到了書房,隻見羅父把房門一關,大馬金刀的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揚了揚手指向一旁的小馬紮道“坐下,我有事和你說。”
這馬紮可是羅淵心裏的痛處,每次挨揍都是趴在馬紮上被狠狠的抽屁股,羅淵一個哆嗦,連忙對羅老爹說“我就不坐了吧,爹你有啥事就說唄,我都餓了。”
羅老爹哪裏不知道兒子想的是什麼,嘿嘿一笑
“行吧,那你不坐就不坐吧,叫你過來也是有事要交代。”說到這裏,羅老爹從書桌下麵掏了掏,摸出了一條不知是什麼皮子做成的腰帶,扔在桌上發出當的一聲。
“這條腰帶是你爹我當初行走江湖時候你師公備下的,裏麵有個夾縫,塞了兩塊金子,不是官府造的金條,不會被察覺來路,但是也能做個盤纏,你這一次雖說有你周叔帶著,但我不在你身邊,若是有什麼突發狀況,這兩塊金子就是你救命的錢。”
聽到這羅淵心頭一暖,其實除了羅老爹脾氣差了點,這是他兩世為人第一次體會到家的溫暖。
上一世父母婚姻不和,從吵架到離婚,羅淵夾在中間心裏很是難過,也並沒有在前世的家中體會到家的溫馨。
“那我就收起來了爹,我會收好的。”
羅老爹聽到這點了點頭,又指向了書櫃說到
“這書櫃之後,有一條暗道,還有東廂房的實木桌子下麵也有,一條是從郊外林子裏直通家裏,另一條是通往鎮上正通錢莊附近,咱家的產業七成在錢莊裏,若是有了變故你就去把銀票領出來,憑證便是這塊缺了一角的腰牌。”
說完,羅老爹從抽屜裏取了一個鐵質的腰牌,其上寫著一個衛字,也不知是什麼材料所做的。
“好了,去吃飯把,收拾收拾明天和你周叔去走鏢。”羅老爹摸了摸兒子的頭,又彈了個腦瓜蹦。
“以後練武不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聽到沒。”羅淵一齜牙說“知道了呀老爹。”說完便跑出了書房吃飯去了。
羅老爹看著兒子跑去的身影笑了笑,又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摸挲著那腰牌,也不知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