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芝加哥。

蘇恩曦長舒一口氣癱坐在了高大的老板椅裏,她的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午後的陽光透過碩大的落地窗灑在她的身上,如沐聖光的繆斯。隻是那張俏麗的臉上露出了十分的生無可戀,破壞了她原本的美感。

就在剛剛,她結束了一場長達兩個小時的會議,敲定了一項高達上百億美元的項目,但她除了疲憊以外並沒有感覺到絲毫賺錢的樂趣,所謂資產無非就是一串長長的數字罷了,蘇恩曦已經麻木了。

我,蘇恩曦,對錢,沒有興趣!

但是她還不能休息,因為遠在大洋彼岸還有一個不省心的狗東西。

也不知道他解決沒有,從他平時的效率上看,幹掉一隻沒有智商可言的死侍和切白菜沒有什麼區別。

蘇恩曦是這麼想的,可是當她打開手機後卻愣住了。

手機屏幕上,紅點閃閃發亮。

......

“腳還疼嗎?”

“有點,不過已經好很多了。”

破敗的工地大樓內,伊米爾正背著蘇曉檣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地走下去,他的手裏還拿著他的刀。

“你比我小一屆的話應該畢業了吧?準備去上什麼學校?”伊米爾問,語氣就好像高考結束後不請自來的七大姑八大姨。

也許是受某個八婆的影響,他也變得有些八卦了。

“我今天收到了卡塞爾學院的麵試通知,如果可以通過的話,應該就是它了。要是沒通過我還可以去哈佛。”蘇曉檣說。

她沒說自己爸爸在那有朋友可以幫她安排,這麼做隻是不想讓伊米爾輕看她,把她當作一個紈絝子弟。

雖然說她的確是個紈絝子弟。

伊米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樣啊”他心想原來還是個學霸,“那預祝你順利了。”伊米爾笑道。

但其實他知道,這次的麵試隻針對一個人,其他的隻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謝謝......”蘇曉檣輕聲回應著,一晚上經曆了這麼些事,她的臉色有些許蒼白,黑色的發梢緊緊粘在她的臉上。

見蘇曉檣沒力氣說話伊米爾也不再言語,就這樣,伊米爾安靜地走著,蘇曉檣安靜地趴在伊米爾的背上。這個工地依舊一片狼藉,依舊有雜草在風中亂舞像群魔環繞,依舊有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發出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響,但是蘇曉檣卻不再感覺恐懼了,甚至覺得有那麼些溫馨。

有那麼一霎那蘇曉檣希望,這層樓有無限長,就像彭羅斯階梯一樣,他們可以就這樣靜靜地,一直一直走下去。

蘇曉檣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覺得趴在伊米爾的背上很舒服很舒服,就好像迷途的旅人終於回到了家裏一樣,迷迷糊糊的她甚至有些困了,她的眼皮開始打架,幾次就要睡著了。但是她不能睡,畢竟她還要帶伊米爾回她家,伊米爾可不認路,於是她強打起精神來主動和伊米爾聊天。

“學長。”

“嗯?還沒麵試呢就叫我學長了?”伊米爾調笑道。每次解決完獵物後他的心情都不錯,所以他不介意和這個女孩聊聊或者開幾個小玩笑。

“沒有,你本來就是我學長啊。”蘇曉檣說。

“喔,也是哈。”

蘇曉檣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繼續說:“學長,你為什麼叫伊米爾啊?而且你眼睛還是藍色的,你是中國人嗎?”

伊米爾點頭:“當然啊,中國又不是沒有伊這個姓氏。至於眼睛的顏色,這個是天生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你是混血兒嗎?”

伊米爾突然頓了一下,隨後他說道:“不知道,我沒有家人。”

蘇曉檣愣了一下,隨後帶著歉意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