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高柔變色。一時之間，她並沒有想這麼多。她微微皺眉，道：“鄭伯，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隻是因為我失手兩次，害得高經理吃虧，所以寧願相信新人，也不願相信我？”鄭權寒生問道，整張老臉都陰沉了下來。
葉星辰麵色不變，高柔卻為難了。她陷入沉思，回想今天所遇種種，鄭權並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何況，她手下現在除了鄭權，當真無人可用。
很快，高柔做出了決斷。相對虛無縹緲的葉星辰，她選擇了鄭權。
“鄭伯，抱歉，是我魯莽了，還請鄭伯不要見怪。”高柔一咬牙，接著說道：“今日酬勞，再提半成。”
鄭權驚訝地看向了高柔，繼而有些不自然地笑道：“就依高經理所言。”
如此表現，似乎是他不好意思太占便宜。一成便是數十萬，半成也不少，何況隻此一日？隻是他究竟如何想，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兩人就要去挑選原石，葉星辰卻揮了揮手，道：“你們去吧，我隨意看看。”
說完，也不等對方再說什麼，邁步走向了老街入口處。那裏是低價原石區，價格遠遠不能與高柔所挑選的原石相比。
葉星辰隨意地走到一處“地攤”邊，看著一塊紅布上擺了十餘塊拳頭大小的原石，伸手對著其中一塊，隨手敲了敲。
“地攤”的主人是一名矮胖的中年人，笑得和和氣氣。
“小夥子，原石可不是這麼挑的，你這是挑西瓜的法子。”
說著，中年人將手邊放大鏡遞給葉星辰。
葉星辰沒有伸手去接，笑道：“不用，左右是賭，還不如就用挑西瓜的法子。”
“哈哈，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你說的的確有道理。”
聽到這話，葉星辰略有些詫異地看向中年人。如此坦蕩，與其他動輒言稱自己的原石必然大漲之人完全不同。
注意到葉星辰的目光，中年人伸手指了指身後的古玩店鋪，道：“這家店是我的，不過由於原石交易會，配合上級，暫時關閉。至於這些碎石……都是我從那裏收的邊角料。”
中年人指的是老街深處，解石處。
葉星辰恍然大悟。有些原石個頭大，但卻不會全部解成渣滓。例如高柔的第一塊原石，便是如此，有五分之一被認為無用被舍棄，便有其他商人將這些邊角料收去，二次販賣。
不過，話雖如此，但誰會承認自己的原石是邊角料？何況是主動承認。這中年男子倒是個妙人。
葉星辰微笑著點了點頭，便見中年男子指著一地原石，接著說道：“小夥子，我與你投緣，這些原石你隨意挑，五千一個。”
須知，這些原石雖小，但標記可都至少上萬。
葉星辰默默掏出錢包，苦笑道：“我可隻有三千塊。”
“三千來賭石？”中年男子目瞪口呆。
“三千開出廢石空手而歸，三千萬開出廢石同樣空手而歸。同樣的結局罷了。”
“那你還賭？”
“我不同，我的三千可能換回三千萬。”葉星辰神態自若。
“哈哈哈！好個你不同！好個三千換我三千萬！來來來，挑一個，我陪你賭一把。”中年男子也是豪氣雲天。
“多謝。”
葉星辰拱了拱手，又再次一個個敲擊起來。
“咚咚咚”的響聲之下，葉星辰豎起耳朵，好似真的在聆聽。隻有他自己知道，在他手指觸碰原石之時，一絲真元已經深入原石，將其中“看”了個透徹。
“就這塊吧，聲音清脆，該是個好瓜。”
葉星辰似乎隨意抓過一塊拳頭大小的原石，還在空中拋了拋。
“好，三千塊，我陪你去解石。”
葉星辰付了錢，並沒有去解石，而是說道：“不急，我再看看其他的。”
“你不是隻有三千塊嗎？”中年男子疑惑地問道，微微皺眉，以為葉星辰在耍他。
葉星辰拋了拋手中的原石，道：“這一塊不就是本錢嗎？我再去看看三十萬的原石。”
“額……你倒是真有信心。同去同去。”
中年男子竟然連地攤也不管了，直接跟上了葉星辰的腳步。
稍稍深入，葉星辰與中年男子稍稍深處，來到標價百萬區域。如同此前，一塊塊敲擊原石，引來一片嘲笑。
足足看了半個小時，葉星辰朝深處看了一眼，道：“走吧，解石去。”
“不看了？”
“找到目標了，換了錢再來。”
說完，快步向前，隻留中年男子疑惑地掃向葉星辰敲擊過的原石，好奇哪一塊原石惹得對方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