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妙齡少女站在河邊,將手中的荷花燈一盞一盞的放入河中。
荷花燈順水而下,恍若星河一般。
顧長天順著祿雅的視線看去,嘴角揚起了一個溫柔的微笑。
“雅兒,你可還記得,我們花燈相會的那晚。”
祿雅怎麼會不記得,那是她跟顧長天的初次相遇,那個燭光和月光相映的夜晚,她見到一個男人,為她心愛的女人,放了百盞荷花燈。
“嗯,記得。”
顧長天拉著祿雅的手,走向河邊。
“當時為夫以為你死了,傷心欲絕,在河中放下百盞荷花燈。”
祿雅想起了那個帶著狐狸麵具,被悲傷籠罩的男人,那上百盞荷花燈,是他對愛人的思念。
雙唇微顫,祿雅喃喃道:“雅兒,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顧長天回眸看向身邊的祿雅,眼神之中帶著無盡的寵溺。
他將祿雅擁入懷中,聲音中帶著一種失而複得的喜悅。
“雅兒,那上百盞荷花燈,終於把你帶回到我的身邊了。”
祿雅的臉埋在顧長天溫熱的胸膛上,眼角卻滑落了一滴冰冷的淚水。
那顧長天載滿心願的百盞荷花燈,是為祿雅放的,不是靜雅。
“雅兒,我們再放一次荷花燈吧。”
祿雅將臉上的悲傷收起,揚起頭笑看著顧長天。
那雙眼中,映照著自己的身影。
“好啊,我們來許願吧。”
祿雅從一旁的攤主那裏買了兩盞荷花燈,遞給了顧長天一盞。
顧長天見了,卻是麵露不悅。
“夫人,你怎麼就隻買了兩盞荷花燈,為夫要再為你點上百盞。”
祿雅掂量了一下從顧長天那裏拿來的錢袋,笑道:“你是花錢大手大腳慣了,我們還有好長的路要走,錢要省著點兒花。”
顧長天神情一愣,伸手摸了摸祿雅的頭。
“為夫的夫人,就連省錢的時候都是這麼招人憐愛。”
祿雅臉色微微泛紅,將顧長天不老實的手從自己頭上拽了下來。
“快走吧,一會兒好位置都被別人占去了。”
顧長天任由祿雅拉著他的手,兩人攜手來到河邊,撿了兩支筆,在河燈上寫下心願。
祿雅本想看看顧長天寫的什麼,卻被顧長天給躲開了。
祿雅氣的跺腳,也將自己的荷花燈護好,不讓顧長天見她寫了些什麼。
顧長天看著祿雅小心翼翼的模樣,嘴角含笑的看著自己手上的荷花燈。
上書:此世願與祿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祿雅躲著顧長天,臉上的笑容轉瞬即逝。
她看著手上的荷花燈,眼中卻是哀慟一片。
墨汁在荷花燈上每寫上一筆,就恍若在祿雅的心上戳上一刀。
收筆之時,祿雅隻覺自己被抽光了所有生氣,身如行屍走肉。
用竹棍將荷花燈推出水中,祿雅轉身尋找著顧長天的身影,雙眸流轉,祿雅輕易的就捕捉到了不遠處正在放荷花燈的顧長天。
正要走過去,視線中卻寒光一閃。
祿雅下意識的衝著顧長天驚呼:“顧長天!小心!”
對方沒想到祿雅會注意到這邊,被祿雅這麼一喊,殺氣外露。
顧長天在感知到殺氣的瞬間,抽出腰間雙刀,橫掃而出。
那潛伏在顧長天身後的殺手躲閃不及,胸口處被彎刀砍了個正著,頓時血光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