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本就生的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如今又這麼站在冷風裏麵吹著,就連兩個侍衛都有些看不過去。
眼見陌東籬拉著祿雅早就已經走遠了,兩名侍衛中的一人小步跑到桑柔麵前:“桑柔姑娘,您也快進去吧,這裏風大,莫傷了您的身體。”
桑柔心中難過腦子裏都是陌東籬拉著祿雅從她身邊路過的畫麵,桑柔的丫頭見不得主子如此傷心又不能去找罪魁禍首的陌東籬理論,隻能將這氣全都撒在這侍衛的身上。
“你叫誰姑娘呢?我們小姐可是你們家王爺親口承認的未婚妻,是有婚約在身的,雖還未成親你們也應當喚一句‘王妃’才是,平白叫什麼姑娘?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們主子不是個東西,就連你們這些下人也慣會挖苦人!”
那侍衛本也隻是好心,沒想到竟是好心辦了壞事,平白糟了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就算是個脾氣好的,也要氣上三分。
桑柔被那丫頭連珠炮一般的聲音喚回了神,見那侍衛麵色不悅,桑柔神情淡淡的對身邊的丫鬟說道:“馨兒莫得如此無禮,還不快讓人家道歉?”
馨兒也是一時語快,說完了倒也有些後悔,如今桑柔又吩咐了,馨兒翩然上前兩步,對那侍衛微微欠了欠身。
“這位侍衛大哥,方才是我言語有失衝撞了您,還請您莫要見怪。”
馨兒是桑柔的貼身侍婢,是自小一起長大的,身份自然要比侍衛高上不知幾等。
見馨兒竟如此低聲下氣的向他道歉,那侍衛的氣也消了大半。
想要勸桑柔進府,又想起方才馨兒的那一番臭罵,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麼,對桑柔行了個禮便轉身買過門檻,同另一位侍衛將大門緩緩合上。
桑柔看著那緩緩合上的門扉,府中的景色漸漸在她的眼中消失,最後被一扇沉重的大門徹底隔絕開來。
馨兒見桑柔傷情,輕聲安慰道:“主兒你也莫要傷心,許是方才東籬殿下心急,沒能看見您。”
桑柔知道馨兒是有意想要安慰她才如此說的:“若是一個人當真在乎你,便會心裏眼裏都是你,便是於萬千人之中也能一眼望到,又怎會有人明明就在身邊卻看不見的道理?”
馨兒也自知方才的話站不住腳,癟了癟嘴不說話了。
桑柔看著麵前緊閉的大門,臉上露出了一個淒然的笑。
“我同東籬哥哥便是先下這番情形,我和他隻見永遠隔著一道看不見的大門,他固然離我那樣的近,卻始終同我保持著距離,所謂相敬如賓都是些那些走不進對方心裏的人講的漂亮話罷了,我予他來說始終是一個外人罷了。”
許是真的說到了傷心處,一滴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自桑柔的臉上滑落。
馨兒看了心疼,又安慰不了桑柔,隻得憤憤道:“這都怪那個祿雅,枉小姐你還當她是個好人,同她掏心掏肺的,她可倒好,明著和咱們說同殿下沒有什麼關係,暗著裏右耍著這樣深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