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蘇雨柔怒道。
刁冰煙樂了，“那你為何要遮擋你的臉呢？為何不大大方方的示人呢？”
蘇雨柔怒瞪著刁冰煙，故意問道，“你為何不大大方方示人呢，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你為何要遮擋你的臉呢？”這話蘇雨柔原封不動的還給刁冰煙。
刁冰煙微微一怔，隨即便將頭上的帷帽一把摘下。
她陰狠道，“我成什麼樣子了，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我有什麼好怕的，我確實沒什麼好遮掩的，我能麵對我自己，而你呢，蘇雨柔，你敢嗎？”
跟前的幾個小姐離得近看的十分清楚，看到刁冰煙張近乎扭曲的臉，那皮膚如溝壑遍布的老樹根，不再有少女的光潔細膩。
半張臉的眼睛嘴巴都是扭曲的。
跟前的小姐控製不住的捂著嘴巴驚叫一聲躲遠。
蘇雨柔渾身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她死死的將手捂在臉上，硬生生是忍住了，沒有叫喊。
就連剛剛走過來的譽王秦羽景都被這樣可怖的麵容給嚇到了。
若說這樣的麵容來形容惡鬼都不為過。
這邊的動靜太大，坐在前麵聽戲的皇後也朝後看了過來，緊接著越來越的人都朝這邊看來。
刁冰煙不管他人的目光，隻直勾勾的盯住蘇雨柔，問道，“蘇雨柔，你敢嗎？”
蘇雨柔咬住唇沒說話。
秦羽景胸口起伏不定，他走上前，擋在蘇雨柔麵前，道，“刁小姐，你既然已經成了這樣，你願意給大家看你的麵容，你為何要強人所難，讓別人也同你一樣呢？”
這句話如刀子一樣直直戳痛刁冰煙的內心。
“我願意？”刁冰煙嗤笑一聲，“請譽王殿下問問再坐的各位，有哪個千金小姐願意自己的容貌被毀？”
秦羽景不說話，隻是盯著刁冰煙，以防止她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傷害蘇雨柔。
“譽王殿下沒有人會願意的，你以為我現在坐在這，給這麼多人看我醜陋的樣子是我願意的嗎？”刁冰煙幾乎怒吼道。
什麼尊卑，什麼禮儀，她全不管不顧了。
人生都已經這樣了，她還要這些身外之物的東西來委屈自己做什麼？
上官書南朝後看著，她看到走廊上站著蘇雨欣和秦奕辰，她對身邊的宮人吩咐道，“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是，皇後娘娘。”宮人應了一聲便朝這邊走了過來。
秦羽景道，“你成了這個樣子，也並非我們想看到的，但你要求別人和你一樣便是你的不對。”
蘇雨柔感激的看著挺身而出護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她縱有千言萬語，此刻也卡在喉嚨裏一句道謝的話都說不出來，因為更為要緊的是遮擋她臉上傷疤的黑紗此時正攥在刁冰煙手裏。
她今日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參加宮宴，她不想被人笑話，更不想被人看了去。
她一手擋著，看著眾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刁冰煙身上，無人注意到躲在秦羽景身後的她。
她起身貓著身子，想從一側悄悄溜走，人剛起來走了幾步，刁冰煙眼睛尖被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