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自己一不小心把人弄死了,慕白雪臉上卻沒半點異色,哪怕是殺人如麻的北琅也暗自心驚。
傳說中,這些名門貴女不是見花落要流淚,踩死了螞蟻都要念經的嗎?怎麼自己主子看著這麼柔弱,內心卻這麼強悍?嗯!對俺們山匪的脾氣。
不用說,得知李嬤嬤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失足溺水而亡,整個侯府更是更加亂成了一鍋粥,慕白雪卻安靜地用完藥膳,隻是盯著那碗底刻著的那個“十”字發呆。
之前的曾刻過三朵梅花,後又是一朵,今天連花都省了,變成了個再簡單不過十是什麼意思?多刻幾個字解釋一下能死嗎?
眼看著她一口氣把四菜一湯和一整盅的藥粥吃得幹幹淨淨,隻是盯著碗底發呆,北琅就有些擔心了:“主子,您這是還沒吃飽嗎?要不我讓任太醫再給您做一些藥膳?”
“不必了,沒看我肚皮都吃圓了嗎?把東西撤下去,這個粥碗給我洗好了再拿回來,讓司琴放好,日後我可能會用到。”
“諾!”看著這個晶瑩剔透的琉璃碗,的確是鎮北皇朝難得一見的寶物,北琅也沒多想,就手腳利落地下去了。
慕白雪等了又等,這前後院亂糟糟的氣氛終是漸漸平複,沒多久司琴就傳回了消息,前院所有鬧事的管事都被一擼到底,讓老太太換成了三夫人名單上的人,完全交給了三爺打理。
不過後院的管事卻是一個都沒動,畢竟內院兒裏的管事大多都是老太太安排的人,更是她維係侯府平和的根本,缺東少西的,都由武侯夫人以一己之力填補了窟窿,算是暫時安分了下來,
這樣的結果早就在慕白雪的預料之中,便又抬頭看向司琴:“府內的動蕩平息了,我娘現在還好嗎?有誰讓我娘受累了,受氣了,你隻管把名字告訴我,我會讓她們知道誰好惹,誰不好惹。”
司琴卻笑了:“回稟大小姐,剛才您沒見到那場麵,那些個管事一個個油腔滑調的,往死裏拿捏武侯夫人,就欺負她是個不愛說話的,好在三夫人今天就跟吃錯藥了似的,誰衝著咱們夫人去,她就朝誰火力全開,那張嘴厲害得喲,可以說是舌戰群雄,差點沒把她們一個個罵哭了,老太太也偶爾幫襯幾句,最後對上了賬簿花了銀子,府上該買的買,該換的換,欠賬的就還,也就都消停了。現在武侯夫人已經回了自己的院子,三夫人也跟去陪著了,應當沒什麼事了。”
“嗬!說白了還不是我娘花錢平息的?這是都想拿我娘當冤大頭呢?今天這筆賬我可記下了,回頭我定讓這些人雙倍吐出來!”
慕白雪眯了眼睛,司琴卻話鋒一轉:“不知道小姐有沒有聽到風聲,李嬤嬤剛才給你報信的路上,溺水身亡了!很多人都覺得這是二夫人賺了銀子還不滿足,殺雞儆猴呢。”
“殺雞儆猴?也好,依舊人都死了,讓她們猜去!等我養好了身子,再收拾她們也不遲。”有些事東印她們知道就好,慕白雪自然不會說這事是北琅幹的。
司琴卻認準了人是二夫人害死的,冷冷地哼了一聲:“小姐您也別生氣。現在不用您收拾,二房裏麵已經鬧騰起來了!因為交接順利,二夫人不是回了院子嗎?卻發現自己跪了一夜祠堂,二爺卻轉眼收了如意當妾,風流快活了一夜,那是氣得好一頓打砸,還罰了如意的跪,結果如意沒跪多久就暈了,她的婢女文菊是她昔日的好姐妹,一狀告到了老夫人那裏,老太太正在氣頭上,於是二夫人又被狠狠訓斥了一頓,被說成心胸狹窄且善妒,乃是犯了七出之條,讓她閉門思過半個月好好反省,再有下次絕不姑息,如意卻得了很多賞賜,被老太太提為貴妾,在二夫人思過期間,代掌二房一幹事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