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雪卻早有準備一樣,拿過那張禮單就在後麵添上了相關的銀兩,還把上麵的良田和鋪麵改成了家裏最好的幾個良田和酒莊,價格卻換了最低的算,還一式兩份。
二夫人拿過去一瞧,立刻心花怒放,總覺得慕白雪是因為被夜家退婚得了失心瘋,這種賠本買賣都做得出來,生怕她反悔一般,立刻就點了頭:“好好好!這就麼辦,就這麼辦!說到底還是咱們家嫡出大小姐識大體,會辦事!二娘這就去籌銀子,你等著,你等著啊!”
看著二夫人急匆匆地走了,連問都沒問掌家夫人同不同意,生怕這好事讓人給攪和了,三夫人急忙和武侯夫人頭對著頭看那禮單的副單,兩顆心都沉了,尤其是武侯夫人,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阿雪啊!你可想清楚了!真要這樣做?慕清歌是怎麼想害你的,大家都看著呢,咱們可不能犯這種傻啊?中饋空虛是整個侯府的事情,哪輪到你一個小姐賣嫁妝?”
三夫人卻和武侯夫人不同,看著這大大小小的東西加一起竟然賣了幾萬兩,心裏歡喜得不得了,這可是要充公的,到時候大家就有銀子花了不說,三爺也就不用愁要不回欠賬沒法過日子了。
慕白雪當然知道她們在想什麼,極為清淡地笑了:“她要的這些東西長年積壓在庫房,沒辦法變現,放那也是放著,就算給我當嫁妝,也不過是換個地方擺,沒有什麼實用,賣得不虧。”
武侯夫人卻不以為然:“可也不該賣這麼便宜啊?你這隨便一寫,何止是半價,有的簡直是當白菜賣了,以後你大婚拿什麼東西裝門麵?”
慕白雪卻似笑非笑地看著母親:“我的嫁妝不早就放在望月山莊了嗎?不差家裏這一點。”
她所謂的嫁妝,就是從錦姨娘那搶回來的東西,更是庫房裏原本最值錢最有價值的,現在庫房裏的,不過是錦姨娘搜刮了小半輩子挑剩下的,有什麼好可惜的,現在一想這事她心裏就萬分暢快。
武侯夫人後知後覺地笑了,覺得女兒簡直是未卜先知,做得好!三夫人卻覺得有些氣不過:“可還有那良田鋪麵,以往可是咱們府上最大的進項了,怎麼能就這樣便宜了她們!”
慕白雪卻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三娘,你錯了!府上經營得最好的鋪麵和莊子早就被錦姨娘想辦法弄成白家大爺二爺的了,這兩個所謂進項最大的不過是個幌子!更重要的是,您忘記了嗎?我給她劃去的那幾十畝良田,都是租出去五年的啊?五年之後,誰知道會不會良田變荒田呢?那些鋪麵也是人去樓空了,鋪麵越大,所要交的稅就越多,回頭要進貨的花銷也就越大,如今我都把二房裏所有的銀子掏空了,交到她們手裏還是個空鋪子,沒錢營生,更沒有新婦一進門就變賣嫁妝的可能,那多丟太子府的麵子,所以隻能荒那了,我許給她們的隻不過是食之無味,棄之不了的麻煩罷了。”
“……”慕白雪這樣一說,所有人頓時茅塞頓開,憋不住笑了起來,尤其是武侯夫人,用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這個調皮的丫頭,腦子裏什麼時候這麼多彎彎繞了!就你厲害!”
慕白雪卻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我這不是厲害,而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昨天二娘吞了您多少銀子,今天都得給我乖乖加倍的吐出來!”
武侯夫人一聽,女兒原來是在給自己出氣呢,這心裏暖暖的,眼圈都紅了:“傻丫頭!這麼多年的氣都受過來了,母親哪會在意這些?隻要你高興,身子早點痊愈,讓娘幹什麼都行!”
慕白雪看著如此卑微的母親,心裏酸酸的,眼睛裏卻全然是淡淡的笑意:“娘!您可是武侯正二品誥命在身的郡夫人,更是我慕白雪的母親,從今往後,沒有人能給您氣受,就算有,那也要想想能不能承受我慕白雪的怒火和報複,您別看女兒身子骨不太好,可這氣性大著呢,最是睚眥必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