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身之後,方子安開始舞動鈍劍練習起來。這三年來,他勤於練習,這副皮囊也越發的圓轉如意,從當初的臉踢腿劈腿這些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完成的情形逐漸練習到可以完成絕大多數的動作。當中辛苦不足為外人道,但好在方子安知道怎麼去練習,各種練習的方法都了然於胸,意誌力也足夠頑強,所以這副皮囊早已不是之前那個皮鬆骨軟的樣子了。
像是要發泄心中揮之不去的鬱悶之氣,方子安越練越是起勁,一柄鈍劍在他手中時而劈砍如風,時而疾刺似電,帶著呼呼的破空之中,聲勢著實攝人。練到酣處,大喝一聲:‘老賊受死!’,長劍脫手飛出,正中前方一株碗口粗的芭蕉樹。就聽呼啦啦一陣響,芭蕉樹應聲斷成了兩截。這是用上了軍中常用的投擲飛刀的手法。那也是特種兵必須學會的近距離擊殺對手的技能。
“好!好功夫啊。”有人嬌聲叫起好來。
方子安轉頭看去,卻是張若梅笑顏如花的走來。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我這一練習便忍不住大呼小叫。”方子安笑道。
張若梅遞過一塊布巾,笑道:“擦擦汗吧,我早就醒來了,倒也不是被你吵醒的。
方子安道了謝接過布巾擦汗,張若梅道:“我瞧了半天,卻不知你這劍術是哪門哪派的。看似雜亂的很,但仔細琢磨卻又招招狠辣,似乎完全是猛攻的招式,竟絲毫無後手。極為剛猛凶狠。我還從沒見過這種劍術。”
方子安微笑道:“你說的沒錯,這些劍術確實沒門沒派。這是源自於軍中的一種戰場格鬥術。在戰場上與你對壘,自然沒有任何的餘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所以全是進攻招數,不留後手。進攻是最好的防守。製服不了對手,你便沒命。”
張若梅訝異道:“你從軍過?”
方子安搖頭笑道:“沒有,隻是機緣巧合,學自於他人。”
張若梅點點頭道:“那日我和你交手數合,知道你短打功夫了得,沒想到你劍術還如此精妙。那豈不是文武全才了?真是讓人佩服的很。”
方子安擺手笑道:“可不敢當,我這都是雕蟲小技。你在武夷山學藝十年,武技必比我高了不知多少。我在你麵前練劍,豈非是關公麵前耍大刀麼?改日有暇,我們好好的切磋一下武技,我很想見識見識你的功夫呢。”
張若梅笑道:“何須改日?現在我便可以跟表哥切磋切磋。”
方子安笑道:“現在可不成,我得出門去。”
張若梅道:“怎麼?是為了周山長的事情麼?”
方子安點頭道:“是的。昨日老師不肯聽從我的建議,我必須將此事告知幫我的人。看看下一步該如何進行。這件事甚為緊迫。”
張若梅聞言忙道:“表哥所言極是,此事不能耽誤。倘若需要若梅相助,表哥盡管開口便是。”
方子安點頭道:“那是自然,不過目前你還需隱藏蹤跡,這件事便不用你操心了。安心呆在家中,若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我自不會客氣。”
……
一個時辰後,方子安已經置身於秦惜卿的卿園之中。秦惜卿那日說過,最近天氣炎熱,她將搬到卿園之中住一陣子,所以要來找她便直接來卿園即可。秦惜卿果然在卿園之中,通稟之後,菱兒出來迎客,將方子安引入後園之中。
正如秦惜卿說的那樣,後園風景更甚,小橋流水假山涼亭魚池花壇應有盡有。布局也甚為考究。園子不大,但是這些要素精心搭配其中一點也不顯得擁擠,反而時時有曲徑通幽層次分明之感,可見建造園子的時候是請了能工巧匠的,每一處都頗具匠心。
方子安無心欣賞園中美景,隻隨菱兒沿著回廊來到一處魚池旁的亭子邊。秦惜卿正憑欄而立,看著下方魚池中的錦鯉遊來遊去,不時的從手中捧著的木盒中抓出一些食料撒入水中喂食。水中錦鯉爭搶不休,攪得水花四濺甚是熱鬧。
“上去吧,姑娘知道你要來,早就在這裏等著你了。”菱兒說了一聲,便徑自離去。
方子安看著站在亭子上方的秦惜卿,心中有些躊躇。那日言語得罪了秦惜卿,不知道秦惜卿對自己會不會有什麼看法。
“秦姑娘,在下有禮了。”方子安站在亭子下揚聲拱手叫道。
秦惜卿轉過頭來,看見了方子安,臉上露出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