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已至此,也隻能想辦法解決此事。這個宋翔是個極大的危險,若是他繼續查下去的話,怕是真的會被他查出些什麼,那便麻煩了。
方子安回到衙門時已經是晌午時分。剛進院子,王進便匆忙迎出來到:“大人,大人,火政官鄭大人來了,在後院公房等著您呢。”
方子安愣了愣道:“火政官鄭大人?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有一會了,等了好一會了。快去吧。”王進忙道。
方子安點頭,快步往後進公房處走,邊走心中邊想,看來上麵已經知道消息了。這麼大的事自然不可能不知曉。這位火政官鄭大人來此怕是要詢問到底事情的真相如何。不過,他大可派人詢問,為何親自來此呢?
方子安進了後進,一眼便從長窗處看到了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在公房之中踱步。那人身著緋色官服,大宋六品以上著緋色官袍,四品以上官員著紫色官袍,可見這位火政官鄭大人的官階不是應該不是四品就是五品,那也是朝中高官了。方子安雖然沒見過這位火政官,但是早就知道他的名字,畢竟是上官。此人名叫鄭榭,主官火政已經很有年頭了。屬於京城禁軍之中資格較老的將領。所謂火政官,管轄的是大宋各地的關於放火救火的防隅軍和各項事務,權力也自不。光是大宋各地的防隅軍便有四五千人,都歸他所轄。
“下官方子安參見鄭大人。”方子安快步上前,躬身行禮道。
鄭榭快步上前道:“方主薄,莫要多禮。”
“多謝大人。”方子安站直身子道。
鄭榭看著方子安沉聲道:“方子安,本官早聞你名,一直來見見你,一直沒騰出空來。今日,可算見到了。”
方子安沉聲道:“不敢,下官一介微官,怎敢讓大人牽掛在心。”
鄭榭雙目炯炯看著方子安道:“那可不是這個話,你是我火政衙門第一個殿試一甲進士,那是我們火政衙門的光榮。本官知道,這對你而言或許心中有些不高興,但對我火政衙門而言,卻是朝廷重視的表現,是值得高興的。本官一直想來跟你談談心的。”
方子安拱手道:“大人不用多慮,下官並無不快。”
鄭榭點點頭道:“這事兒回頭再。此次本官來,是想問問昨夜發生的事情的。本官接到稟報,夏良棟夏大人昨晚死於大火,是也不是?”
方子安忙道:“稟報大人,下官剛剛從火場回來,恐怕這消息是真的。雖然尚未最後驗證消息的準確性,但是幾乎可以斷定夏大人死於昨晚的大火了。不但如此,據下官聽臨安提刑司的人,恐怕我臨安防隅軍衙門死於大火的不止夏大人一人,那些死者中怕是大部分都是我們防隅軍衙門的人,是夏大人的手下隨行人員。”
鄭榭緊皺眉頭,臉色陰沉的背著手走了幾步,沉聲道:“真是讓人惱火的很。這夏良棟搞得什麼名堂?怎地會帶著人在那酒樓裏被火燒死,簡直不可思議。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
方子安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了之前聽的夏良棟自稱和火政官鄭大人關係親密的事情來。這位鄭大人此刻表現的不是一種同係,而似乎是一種埋怨和擔憂,但不知是為了什麼。
“提刑司的人在現場勘查麼?他們怎麼?”鄭榭沉聲問道。
“回稟大人,提刑司一個姓宋的提刑官在現場帶著人勘查。下官跟他聊了幾句,聽他的口氣,好像並不認同這是一場意外。那位宋提刑的口氣,似乎是認為這是一場凶殺滅口案。”方子安輕聲道。
“哦?宋翔親口跟你的?”鄭榭皺眉問道。
“是的,那宋大人還問卑職平時跟夏大人關係如何。還問我,為何夏大人昨晚沒有請我一起在張家酒樓喝酒。”方子安道。
鄭榭皺眉道:“他真那麼問?這也太露骨了,這廝想幹什麼?怎麼懷疑到你頭上去了。”
方子安歎道:“是啊,可能是覺得我們好欺負吧。想升官發財想瘋了,硬是要把這事兒成是凶殺大案,不就是想邀功麼?便胡亂冤枉人,往我們身上潑髒水。我反正是一頓罵回去了,警告他不要血口噴人。不然有他好看。”
鄭榭沉聲道:“罵的好,你做的很對,絕不能縱容他們,敢拿我們當軟柿子,休想。”
方子安躬身道:“多謝大人,下官還擔心大人會責罰我呢。”
鄭榭道:“怎會責罰?咱們防隅軍衙門雖然是衙門,但也不是隨便被人欺負的,你做的對。”
方子安拱手道:“多謝大人,不過那個宋提刑怕是會一直查下去。跟個瘋狗一樣,怕是不會歇手。我真怕他給查出些什麼事來。咱們衙門裏有些事,之前夏大人做的有些不合規矩。他這麼一查,怕是要掀個底朝,這可怎麼好。”
鄭榭神色突然變得極為緊張起來。沉聲問道:“夏良棟做了什麼事不合規矩?你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