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凝月歎了口氣道:“我不過你,你的這些我自然明白。”
秦惜卿伸手過去握著史凝月的手道:“凝月,這些也未必關乎他人,也關乎我們自己。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夫君希望能做些事情,為了大宋,其實也是為了我們自己。”
方子安點頭道:“是啊。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我們是大宋人,自然要為這個國家著想。我承認,大宋並不完美,甚至很多事讓人憤怒和無奈,可那畢竟是我們的大宋,是我們的國度。為了不讓大宋淪陷於異族之手,為了能保全他,我們必須報摒棄一些個人的情緒,包容他的缺點和不完美。如果沒有大宋在,我們便都沒有家了。作為我個人而言,我自然想盡一份心力讓它變得更好。不光是我這麼想,很多人都是這麼想的。凝月,你爹爹也是這麼想的,還有嶽元帥他們那些人,就算被冤枉致死,他們還是選擇維護這個國家,因為他們都明白這個道理。為了大宋,為了許許多多人,也為了他們自己的子孫後代,有些事必須要做。不能因為他的不完美便放棄他,人人意氣用事的話,大宋便沒救了。人人都做一點的話,他會越來越好的。”
史凝月還是第一次聽方子安出這些話來。方子安的很平淡,但聽在耳中卻有一種力量。一種讓人震撼的力量。史凝月知道,自己的夫君已經成為了一種人,這種人可稱之為大宋的脊梁。這種人不多,但是他撐起了大宋的將來,成為許許多多渾渾噩噩的百姓們所仰仗的中流砥柱。一代又一代,這種人總是有。總是能撐起一片,讓其他人安心的得到庇佑。當夫君這種人不複存在的時候,大宋便到了他的末日了。
“對不住,是我的不是。夫君,你盡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再不會拖你後退了。我要勸我娘,也不要抱怨爹爹的一些作為了,你們都是好男兒,是我們的驕傲。將來,會為人所尊崇,成為像嶽元帥他們那樣的為人頌揚的人物的。”史凝月輕聲道。
方子安笑道:“我可不是為了這些,我隻做我覺得我該做的。凝月,你也沒錯,也不必自責。話,這一次去泉州,誰跟我去啊?我恐怕要在那裏待個一段時間,總得有人給我洗衣做飯吧。”
“我不去,泉州有什麼好?再我也不會洗衣做飯。夫君去了,我正好這段時間畫些畫兒,讀些書。這段時間鬧哄哄的,都生疏了。秦姐姐去吧,秦姐姐見多識廣,還能幫你出出主意。春妮姐帶著文定怕是不方便。菱兒也可以去,跟著保護夫君。”史凝月笑道。
史凝月是正房,隨行之事自然是她優先,但她這話顯然是給機會。秦惜卿和沈菱兒尚未正式過門,方子安礙於史凝月的麵子也不好意思經常留宿在她們的房裏。這次讓秦惜卿跟著去,也是史凝月希望給她們獨處的機會。當然,另一方麵也確實是新婚這一個月來,史凝月被方子安折騰的要死。夫君對那事永遠充滿激情,雖然自己也不是拘謹之人,但是受不了他無休止的索取,實在有些吃不消。正好可以緩一緩身子,調養調養。娘,別勝新婚,得讓夫君保持新鮮感,不然等他無趣了便不會再有激情了。所以讓秦惜卿她們跟著去倒不是矯情,而是真的這麼想。
秦惜卿忙道:“我去了有什麼用?也是拖後腿的。幫不上什麼忙。”
方子安笑道:“怎麼?我現在混的這麼差麼?都沒人願意跟我出門了?要不春妮你跟為夫去吧,出去見見世麵。你也很久沒出門了。”
春妮擺手道:“我才不去,文定膩我的很,你去了也不是遊山玩水的,是去公幹,我才不去。對了,我得去瞧瞧兒子了,一晚上就睡了,也沒吃奶,一會的餓醒了。你們聊,我回房了。”
春妮著將扇子塞在方子安手裏,自顧回房了。
方子安攥著扇子發愣道:“得,我還不如不。罷了,你們都不肯,我也不勉強。我和菱兒去。菱兒,你該不會拒絕吧。”
沈菱兒坐在秦惜卿身邊吃桃子,和往常一樣她並不參與談論的話題。見方子安問自己,菱兒下意識的想點頭,但卻又道:“姐姐去我便去。”
秦惜卿笑道:“看來我隻能去了。泉州麼?我很久以前去過一趟,那裏也有認識的人,也許可以幫點忙。哎,這大熱的,我還真是不太想動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