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蘭隻是稍微怔忡了一下,就很快站直了身體,原本激動喜悅的目光在看到麵前的青年之後,漸漸沉靜下了目光。
念及小beta之前在電話裏對其的稱呼,常蘭試探著開口:“想必你就是寧先生了?”
“我是寧靖遠。”寧靖遠微笑著伸出了手:“之前的幫助,實在感謝。”
“這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常蘭和青年握了握手,神色如常,眼中卻流露出了一絲遺憾。
在小beta打電話的時候,常蘭就在思考這位寧先生到底是何許人也。
她當時也想著,或許這位寧先生會是一位優秀的beta,或者是一位普通的alpha。
然而隻是一個照麵,甚至不需要通過信息素辨認,她就能感知到眼前的,是一位多麼強大的alpha。
前兩者她大概會選擇盡力一爭,但麵對這位寧先生,那她的勝算其實並不大。
但是也不是沒有。
不爭取一下誰能知道結果?
她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一眼就讓她心動的人,哪怕是暫時有主的呢?
見到兩個人打好了招呼,嚴馨捧著花從寧靖遠身後走了出來。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常蘭開口:“之前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謝你。但是實在想不好應該帶什麼,所以給你帶了一束花,希望你能喜歡。”
“謝謝,我非常喜歡。”見小beta和她說話,常蘭的笑容又變得明麗而真切起來,她一邊接過花,一邊往後退一步,讓出了門口:“來吧,請進。”
常蘭住的地方和寧靖遠住的平層原本的格局應該是相同的,然而一進去,它們的給人的感覺就是天差地別。
一個人獨處時候的住處,是最能體現一個人的性格的。
和寧靖遠家裏大片冷感的灰棕不同,常蘭這裏的裝修風格堪稱熱烈。
常蘭這裏的主色調是海藍和明黃,兼之其他些許繽紛的色彩,一眼望去,就是強烈的視覺衝擊,讓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
常蘭找了一個墨藍色的花瓶,把這束花裝了起來,然後擺放在了電視櫃上。藍,綠,黃三色搭配在一起,在房間鮮豔明麗的背景中,竟然顯得意外地融洽。
“看吧。”她有些高興地說:“非常合適。”
想到這裏,她之前原本就耐不住的心思更加蠢蠢欲動起來。
小beta能恰好送她這麼合適的禮物,難道不代表她們之間也很合適嗎?
當真是越想越覺得應該爭一爭。
嚴馨不知道常蘭有這麼多想法,隻是回答道:“嗯,真的很好看。”
不過,嚴馨想,比起這種花型端莊的大百合,或許那種在山間肆意生長的野百合才更符合常蘭的氣質。
放好了百合之後,常蘭讓他們在沙發上隨意坐,自己則去端了三杯白水出來。
“那麼你能和我說說當時是怎麼回事嗎?”常蘭在嚴馨對麵坐下之後問道:“聽警局說那些人已經被抓捕歸案了。他們為什麼會綁你?”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嚴馨就和常蘭簡單地講了講當時發生了什麼,不過那些抓捕歸案的事情,她了解地其實也不多,隻知道那些人已經全部進了牢房,大概過段日子就要開庭宣判。
至於為什麼要綁她,應該是為了和寧靖遠做交易。八成是涉及到寧氏集團和上一輩的恩怨,不過這個她覺得不好隨便說出來。
常蘭聽得相當認真,還時不時和嚴馨交流幾句,臉上寫滿了難以遮掩的喜歡。
就算隻是這麼溫溫柔柔講話的小beta,她都覺得好可愛。
至於那個不請自來的寧先生,她是真的一點也不想搭理。
就在嚴馨講完了之前離開的過程,要結束話題的時候,寧靖遠卻接過了嚴馨的話題。
“說到這個。”寧靖遠似乎有些不經意地親昵地幫嚴馨理了理頭發,然後開口溫聲開口:“前兩天開股東大會,他們想找生生,其實是為了找我。”
聽到生生這個稱呼,嚴馨差不多是條件反射地看向了寧靖遠。
真的見鬼了,這還是寧靖遠第一次這麼叫她。
見女孩詫異地看過來,寧靖遠笑了笑:“生生怎麼了?”
嚴馨:……
嚴馨暗暗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疙瘩,然後搖了搖頭:“沒什麼。”
生生就生生吧……叫一叫能怎麼呢?
常蘭對於寧靖遠過於親昵的稱呼顯然也很難高興,不過她注意力很快就被寧靖遠話中的股東大會吸引去了注意力。
盡管她和寧氏集團並沒有交集,但寧氏在a市那可是家喻戶曉的存在,她自然也是知道寧氏集團前兩天開股東大會的事情,而且這個股東大會,可比往年熱鬧太多了。
隻是她之前倒是沒有想到,寧靖遠會和寧氏集團扯上關係。
而且“寧靖遠”這個名字,其實從一開始就讓常蘭覺得耳熟,似乎在哪裏聽過。
略微頓了頓,常蘭簡單地給自己好友發了一條信息:【寧靖遠是誰?】
她的好友很快給她發來了消息:【這你都不知道?不就是寧氏的掌權人嗎?】
常蘭:……
好友:【前段時間我不還和你講過,你忘了?】
常蘭:【講過什麼?】
好友:【太多了。】
好友:【你等等,我把聊天記錄截給你。】
然後常蘭就收到了一連串的信息。
常蘭隻好假借去洗手間去查看好友給她發過來的短信。
……
見常蘭走了,嚴馨又看向了寧靖遠。
寧靖遠知道嚴馨的心思,但是依舊問她:“生生想問什麼?”
嚴馨:……
嚴馨偏頭看了看常蘭的方向,確定她暫時回不來,這才湊近了寧靖遠,差不多是拉著他的手臂讓他略微低下頭來聽她說話。
她湊到寧靖遠耳邊輕聲道:“你怎麼突然這麼叫我?”
“按照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應該有一個更親近的稱呼嗎?”
寧靖遠之前還不確定這個常蘭對於女孩的心思,親自上門之後,就能發覺常蘭心思簡直直白地昭然若揭。
alpha確實就是這樣,一旦想要什麼,第一時間就是去得到它,根本不大會掩飾。
那他當然有必要隨時提醒一聲讓她不要妄想。
嚴馨:……
應該是應該,但是這個稱呼她真的不是很喜歡。
大概是寧嘉言給她留下心理陰影了。
更何況……
嚴馨捏了捏手指,別人也就算了,但她不喜歡寧靖遠用別人的名字來稱呼她。
不管怎麼說,何蔣生這個名字,到底不是她的。
嚴馨頓了頓,聲音變得更低了:“其實你可以叫我馨馨的。”
“是甜心的心嗎?”寧靖遠笑了起來,溫聲道:“心心?”
“不是,是馨香的馨。”她怕自己沒說清楚,拿過了寧靖遠的手,在他手心一筆一劃地寫著。
然後她抬起頭,十分認真地說:“這才是我的小名,你不用和別人一樣叫我。”
女孩的手指劃過掌心,帶著些許的癢意,好像要鑽到他的心裏去。
寧靖遠合起手,把那些筆畫攏進了手心,他輕聲道:“好,我記住了。”
這個時候,常蘭看完了好友發來的資料,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嚴馨連忙放開了抓著寧靖遠的手,然後坐直了身體,然後看向了常蘭。
然後看見了常蘭臉上難掩的怒意。
嚴馨:……
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寧先生。”她幾乎是有些突兀地開口:“你和小……何到底算是什麼關係?”
突然又變成了“小何”的嚴馨:……
寧靖遠似乎對此並不意外,而是好整以暇反問道:“常小姐覺得呢?”
常蘭冷哼了一聲:“這大概隻有寧先生自己知道。”
嚴馨看了看常蘭,又看了看寧靖遠,眼神中滿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