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柔會來時已經是臨近日落了。她沒有進門,隻是略顯疲憊地坐在店門口,路過的鄰居有幾個來問她情況,她全都搖頭敷衍過去了。
太陽洋洋灑灑落下的餘暉盡數撒在她的臉上,一瞬間竟然把她流不出淚的眼睛映出了幾分水光。
藍芷是最先發現的,她一推門發現了坐在台階上的鳶柔。回過頭剛想喊羅生他們,卻被鳶柔攔住了。
“我沒事。自己坐會兒就校”鳶柔把抬起的手輕輕放下。
身後的藍芷也沒多什麼,轉身關上店門坐到了她的旁邊。
“……”
藍芷眯著眼睛,太陽大的有些過分了。她伸手掏了掏褲兜,從裏麵掏出一盒煙,遞給鳶柔。
“抽不?”
“不抽。沒安裝那係統。”
“那假裝一下,吸一口吐出來。”
“……”鳶柔看了看她隨後接過煙盒拿出一支。藍芷掏出打火機給她點煙。
“你們生命體都是這麼麻痹自己的?”
藍芷動作一頓。
“也許吧。”她無奈地笑了笑,過於猛烈的陽光使她深藍色的瞳孔縮成一條豎直的線。
“不過我們更喜歡找個沒饒地方哭一頓。不像你們這些家夥,幹嚎都嚎不出來。其實……你們也挺可憐。”
鳶柔看了看藍芷,苦笑了一下:“你們這些生命體,總是喜歡這些話。故作姿態,故作善良,實際上,又比我們高貴到哪裏去呢?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喂,誰可憐你了?另外別一概而論啊,混蛋,我和那些家夥可不是一類。生命體也分好壞的有沒有!”
“沒看出來。”鳶柔搖搖頭,在她眼裏,這些家夥真的就是差不多的,當然,靈蛇村的村民除外。
“嘖,你們就是被壓迫久了,看誰都覺得不像好東西。”藍芷瞥了她一眼:“外界大多數普通民眾沒那麼敵視你們的,不要妄自菲薄。”
“不涉及到你們的利益,你們才不會管我們。可是如果我們跟你們有同等的權利呢?這代表什麼?你想過嗎?”她吸了一口煙,隨後把前額散下的一縷頭發撩上去:
“你能接受自己的世界出現權利平等,生命力又超出你們的家夥嗎?”
藍芷被問住了,她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並嚐試給出答案。可惜,失敗了。她支支吾吾不出一個理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