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賭字,老劉心裏已經癢癢的難受萬分了,但是他不敢直接答應開賭,因為他媳婦天天扯著他耳朵叮囑,跟誰賭都行,就是別跟陛下賭,跟別人賭還有翻盤機會,跟陛下賭連褲子都不剩。
但是老劉又是天生的賭癮,忍不住還是問了韓躍要怎麼賭!
隻因這麼一問,周圍眾臣已經偷偷開始在發笑,許多人臉上都掛著古怪之色,暗暗看劉弘基上這個當。
韓躍又拍了老劉肩膀一下,語氣悠悠道:“我賭這次爪哇戰事之後,呂宋國君不但不會暗中吞占財富,而且還會從自己國庫拿出一部分做補充,他拿出的這部分最少會占爪哇財富的三成,正好相當於朕許諾給他的三成利潤……”
“拿自己國庫的錢,當做陛下分給他的利潤?”劉弘基有些犯迷糊,忍不住道:“這不是傻麼?”
韓躍眉頭一挑,慫恿道:“那麼,夔國公賭不賭呢?你輸給朕很多次,這次可是有翻本機會哦……”
賭徒聽不得翻本兩個字,劉弘基瞬間變得呼吸粗重,這貨扳起手指盤算半天,想來想去總覺得呂宋國君不會這麼傻。
“賭了!”老劉最終決定遵從天性,一拍大腿惡狠狠答應下來。
不過他也留了個心眼,多次的失敗讓他學會了哭窮,這貨望著韓躍裝出可憐巴巴神情,小心翼翼道:“陛下啊,不知賭注是什麼?俺老劉忠心耿耿幫您辦事,海南養殖珍珠一年要上供七成,我家裏實在沒有多少閑錢,陛下可不能糊弄俺……”
韓躍嘿嘿一樂,伸手又想拍他肩膀,陡然察覺周圍眾臣目光有異,韓躍心中一動連忙把手放了下來。
他現在是一國之君,舉手投足都帶著帝王的印記,今日已經連續拍了劉弘基三次肩膀,再欣賞的臣子也不能這麼寵,否則別的大臣心裏會難受,進而會對劉弘基產生敵意。
都是陛下的臣子,憑什麼你就能插科打諢得到欣賞?一旦大臣們心裏有了這個想法,很容易就會演變滋生出仇視。
這是人之本心,韓躍不得不防,雖然帝王權術注重平衡,但是華夏帝國現在還不能搞派係,
手指攥成拳頭,打人才會有力,現在萬萬不能搞拉一個打一個那一套,華夏帝國需要的是團結。
再者說了,眼前都是帝國的老臣子,韓躍必須一碗水端平,他雖然欣賞劉弘基的憨厚,但是帝王的欣賞必須要克製。
想明白這一切,韓躍故意裝作沒有看見劉弘基的可憐巴巴,他心裏微微一狠,暗暗咬牙道:“這次賭注就以五十萬貫為限,如果朕輸了我翻兩倍給你,然後再封你次子一個國候,如果你輸了,如數上交國庫五十萬貫吧。”
老劉腦子一熱,想也不想就點頭答應,然後這貨滿臉哈哈狂笑,趾高氣昂對周圍同僚道:“你們等著看吧,俺劉家的次子也要封爵嘍!”
一眾大臣麵色古怪,全都笑眯眯拱手表示賀喜,但是暗地裏都在偷笑,大家等著看劉弘基輸掉之後的嘴臉。
韓躍冷眼旁觀,心中暗暗鬆口氣,他狠心下套坑了劉弘基一筆,終於把群臣心裏的一絲膈應消除掉。劉弘基在眾臣眼中太紅了,太紅的人必須遭打壓,打壓了這一次之後,想來大家不會再仇視他。
那邊李世民似乎已經睡了,但是似乎又像假寐沒睡,總之隻有韓躍注意到了李世民嘴角勾起的一抹微笑,還有微不可查的悄悄點了點頭。
這是在讚許韓躍,讚許他對於朝臣的統管之策又有了新的領悟。
賭注已成,接下來就是群臣一起吃吃喝喝,華夏帝國這次不出一兵一卒,就這麼待在原地靜等著坐收分潤。
這一日酒宴很是酣暢,很多人都喝的有點高,當日傍晚,劉弘基酩酊大醉被戰士扶回家,這貨躺在床上被老婆用冷水婆心,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就是:“婆娘,俺立功了,你說的我都做了,陛下設立賭注坑我一筆,周圍大臣都在看笑話,不過俺還是不懂啊,你這娘們為什麼逼著俺故意去上當?有錢不好麼,非得輸給陛下,陛下又不缺錢,他……”
老劉婆娘頓時眉花眼笑,上前給老劉又是按又是揉,溫柔的不像話,乖巧的挺嚇人,最後看老劉昏沉睡去,竟然主動喊來一個小姑娘陪睡。
今天老劉替家裏立功了,必須獎賞一個小姑娘。
可憐的是,老劉到底沒有明白他婆娘為什麼讓他那麼做,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獎賞自己小姑娘。
好男人背後,得有個好女人,老劉不懂,但是老劉婆娘懂,自從華夏建國以來,劉家在嶺南已經太熱了,這個熱必須潑冷水降一降,否則很可能會演變成大火燒死全家。
“幸運的是,陛下還是欣賞這渾貨,所以故意給出了挽救的機會,設立賭注專門坑了家中一筆。陛下,真是對劉家沒的說……”深夜寂靜無聲,老劉婆娘召集幾房媳婦議事,最後拍板定案,明天就去拜見豆豆皇後。
光有陛下撐著還不行,劉家還得和皇後繼續攀關係,要把自家打成鐵杆擁堵,如此才能繼續享受庇護。
華夏這邊,就是這樣。
呂宋這邊,已經開始備兵,有大臣想不明白,忍不住詢問呂宋國君要不要預留一些兵馬,結果呂宋國君咬牙一揮手,大聲道:“一個兵不留,全都去爪哇,哪怕舉國死光,這次也得打的漂亮……”
當皇帝的,沒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