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黑沉,蘇音果一直躲在帳篷裏。
從表麵上來看她還算淡定,其實心裏卻一直有些莫名的不安。
蘇音果知道外麵有賀宸派來的人,隻要她一吹響哨子,那些人就會把她從這裏帶走,但她暫時還不能離開這裏。
她眼睛看不見,本來就沒什麼安全感;現在又不停地被那麼多人圍觀;還有啞大哥,不知道為什麼,從早上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這一切,都讓蘇音果在擔心之餘,越發覺著沒有安全感。
啞大哥,你在哪裏?你怎麼還不回來?
她在心裏默默地念叨著,沒有發現她現在對啞大哥的依賴感,居然遠大於對賀宸的依賴感。
賀宸派來的人守在帳篷外麵,盡量不讓這些圍觀的人靠近帳篷。
天色越來越黑,來圍觀的人見蘇音果一直躲在帳篷裏不出來,覺著有些沒意思,漸漸地散開了。
賀宸派來的人這才鬆了口氣,輪班去休息吃飯了。
就在這時,一個帶帽子戴圍巾臉上帶著黑色墨鏡的女人,趁著黑沉的夜色,躲過賀宸派來的人,悄悄地摸進了帳篷裏。
蘇音果看不見,卻能感受到有人衝進來了。
“啞大哥,是你嗎?”她高興地大叫一聲。
“什麼啞大哥,難道你還在這裏養了姘頭?”衝進帳篷裏的女人不懷好意地嘲諷道。
蘇音果心裏一凜,來的人不是啞大哥!
“你是誰?!”蘇音果用一雙沒有聚焦的眼睛‘盯’著來人說話的方向,她覺著對方的聲音有點耳熟,一時間卻沒有聽出來是誰。
“怎麼,我們才分開多久,你就忘了我是誰了?”女人邊說邊將墨鏡摘了下來。
摘完後又準備摘帽子,卻突然想起就算自己摘了,眼前的蘇音果也看不見,於是又停住了。
蘇音果這時候卻已經聽出了女人的聲音,她眉頭微皺,有些難以置信地問:“白晚清,你什麼時候從看守所裏被放出來的?殺人未遂,應該不允許保釋的吧?”
不錯,眼前這個女人就是白晚清!
她白天剛被白震想盡辦法從警局裏給保釋出來,結果一聽到蘇音果不但瞎了,還成了乞丐的消息,立馬便趕了過來。
“嗬嗬~真是老天有眼呢!你這個小賤人不但搶我的男人,還把我害的要去坐牢,真是活該會變成一個瞎子!”白晚清惡狠狠地說。
她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嫁給賀宸,卻在婚禮前夢想破滅,白晚清對蘇音果可謂是恨之入骨。
她一雙眼睛充滿恨意地瞪著蘇音果,幾乎要在蘇音果身上瞪出兩個窟窿來。
即使看不到,蘇音果都感覺到了白晚清那股強烈的恨意。
她下意識摸了下衣兜裏的口哨,知道一旦遇到危險,隻要吹響口哨,賀宸派來的人就會過來,這才安心了幾分。
“什麼叫搶你的男人?”蘇音果毫不示弱地說,“賀宸從小到大都隻喜歡我一個人,你在他心裏根本連棵蔥都算不上!白晚清,賀宸明明不喜歡你,你卻非要上趕著倒貼,難道你就一點自尊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