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開口,聲音平靜地道:“你身上的傷勢不適合挪動,這幾天最好臥榻養傷,之前大夫給你開的藥方我也看過了,對普通人來說沒什麼問題,但你剛修為散盡,還是多用些聚氣養神的藥方比較好。”
容九將早已經開好的方子給了阿青。
這是在剛才跟李湘思鬧翻時,容九就已經開好的方子,隻是沒來得及拿出來。
“兩道方子,一道內用一道外用藥浴。”
阿青忙接過藥方,仔細收好。
沈霖軒似乎在聽,又似乎注意力不在於此。
容九頓了一下,看向了沈霖軒平聲道:“雖說玄丹已散,不過你也不要放棄任何機會,我會盡量幫你調整身體,讓你能再次修煉。”
當年容守龍都能在二十歲之後覺醒靈根,沈霖軒的天賦可比容守龍強多了,怎麼也不會太差,隻是在宗級的凝丹一步上,可能就要止步於此。
但以後的事誰知道。
隻能先慢慢來。
容九說的這些話都是基於醫者仁心而出發,雖然她平常也沒什麼善心腸,但沈霖軒在天坑裏的相護,她也記下了,無法用別的恩情來還。
隻能盡力為他調整身體。
容九說完便離開了,阿青見沈霖軒不動,便跟著送了一段,“阿九姑娘……”
“嗯?”
阿青欲言又止地道,“你能不能多來看看少爺。”
一旁的白淩抬眼看來,阿青感覺到像是被一頭狼給盯上了,覺得冷汗都流了下來,容九想了一下,點頭道:“三天後我再來。”
阿青想說些什麼,但受到一旁白淩的壓迫,便不敢多說,看著容九離開,忍不住一陣愁眉苦臉。他想說的希望平日裏容九也能來看看沈霖軒。
唉……
“少爺!”阿青剛轉身就見到沈霖軒站在門口,不由一驚,“您不能下床啊。”
沈霖軒目光順著容九一同離開,視線落在了黑衣人的身上,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冷意。
容九跟白淩一起出了門,左應就在一旁迎上前,“姑娘。”
容九眸光閃動,道:“怎樣?”
左應麵上有笑,眼底湧起對容九佩服,“如姑娘所說,我們的人見到了鬼奴離開了沈府,隻是……”說到這裏,左應麵上閃過一絲懼怕,“在他身邊的人似乎發現我們了。”
容九想到偷襲自己的那一招,略有所思,見左應麵色憂慮,揚眉道:“你讓人去皇宮的大門盯著,看看今晚是不是有人進宮。”
左應一驚,但轉念一想卻是猜到了什麼,不由麵有凝色。
容九似笑非笑,望向天空道:“怕是宮裏頭那位坐不住了,趁著月色清涼出來逛逛。”
左應順著容九的視線望向了天空,清涼的雪花自天空飄落,落在了眾人的肩上,聚起了一團,就像是無形的壓力般,壓著他們。
莊子裏已經不安全了,魯藥的意思是讓他們換個地方居住,但花媽媽搖頭道:“如果真的是那位大人,除非你搬出了南豐國,不然哪兒都一樣。”
聞聲魯藥隻能放棄這想法,派人加強了容家莊的護衛。
程疏雨半夜的時候醒過一次,容修逸照著容九的吩咐人一醒來就找她,彼時,莊子裏一片寧靜,唯有這個角落還映著燈火,一片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