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火狐跟龍牙發覺了歸歸的不對勁,好奇地碰了碰它。
歸歸感受到了那個眼神的含義,想到白淩對鼠族的厭惡與恐懼,無視此時身體的情況,在九尾火狐跟龍牙震驚與不解的目光中,徒然化出人形,風一吹便倒的少女身姿,如紙一般單薄,死白死白的麵色,就是夢魘那張死人化形的臉,都比歸歸還要顯得生氣。
這發現讓夢魘都意外地看了過來,摸了摸自己的臉,發覺還是不賴的。
歸歸的容貌十分清純,一看就很容易讓人喜歡與信任,十三、四歲的少女,應當是青春的,活力的,但在它身上透著一股濃濃的死氣。
她局促又不安地站在白淩麵前,絞著裙子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可白淩看著它的眼神,依舊像看著一個死人。
這發現叫歸歸的四肢漸涼,便是靈魂都在悲傷的低鳴,可它做不出任何反應。
九尾火狐跟龍牙嘴巴張成了O型,顯然沒想到這頭比它們還要弱小的小冰鼠比它們還早進入化形一步,這一對比,讓兩獸的自尊心受挫了。
兩獸一下子就蹦離了歸歸身邊,退到了容九一旁。
一時間,歸歸一個人站在山洞的一角,更顯孤單。被遺棄的悲哀與濃濃的害怕,從少女的骨子裏透了出來。紅通通的眼眶,豆大的眼珠滾滾而出,可她一聲不吭,無聲流淚。
淚水泅濕了她麵前的地麵。
山洞內的氣氛變得更讓人窒息。
容九雖虛弱,但人不迷糊,從歸歸額間的冰藍色印記與它身上似曾相識的氣息,認出了這頭百毒獸,再看看白淩欲要殺人滅口的神色。
容九及時地出聲道:“我認識它。”
白淩皺了皺眉,轉頭無奈地看向了容九。
容九虛弱地咳嗽著,麵色微白中,喃聲道:“在洛坦城,我見過它一次,白淩,能不能讓它留下來陪陪我。”
女子帶著祈求的目光巴巴地望著自己,微微抿著的唇瓣,還帶著不擅求人的小倔強。但她就是對自己開口了。這一刻,別說是讓歸歸留下,便是容九想要天上的星星,白淩都會去摘來。
他轉頭看向了歸歸,道,“你過去。”
歸歸不可思議的看向白淩。
白淩對其他人可沒這個耐心,眉一揚,殺氣磅礴湧出,歸歸登時三步並做兩步奔到了容九的身邊,看氣息,還有些紊亂跟著急。
白淩聲音冷漠,透著不容人置喙的命令:“好好照顧她。若她出了什麼事,下場你自己清楚。有什麼事你就叮囑它,若做得不好,告訴我,我很快就回來。”
前後兩截,語氣與神態全然不同。
第一句是對歸歸說的,第二聲自然是對容九,容九點了頭。
歸歸也忙點頭,不敢造次。等白淩一走,歸歸後退一步,對著容九無聲磕頭。她記得容九,這女子曾經救過它一次,可那時候她並沒有答謝,而是跑了。
沒有話語,隻是連著磕了九個響頭。
謝容九兩次的救命之恩。
容九扯著唇角,笑了笑,“他脾氣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