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黑雲翻湧的眼神好像很想掐死孟藥師,但又抿著唇一言不發地把水端到孟藥師麵前,且還特意用靈力溫了溫。
這副細心體貼的模樣,叫雲萱想到了赤雷對自己時,也是這樣的。
雲萱覺得這陌生男子,更神秘了。
容九潤了潤嗓子,因傷口還未恢複,所以行走間就慢了些,雲萱因為銀城的出現,不知他是敵是友,倒是不急著趕路。
若是這人利用自己想去光明神殿,而正巧她也帶了人過去,到時候鬧出事來,赤雷豈不是死定了。
所以雲萱走得不快。
容九也不催。
一路走得很是享受,不時用癡迷的視線盯著銀城,手指輕輕地把玩著他的腰帶。
銀城神情莫測,複雜難辨,像是憤怒,可又像期待著那隻小手把腰帶一扯,他就有借口懲罰這個女人。
至於如何懲罰,容九不知道,雲萱也不知。
這一耽擱,天就黑了。
且看天色,今夜還極可能起霧下雨。
四個人,赤雷昏迷,雲萱跟容九都是女兒身,自然是銀城去探路尋憩息避雨的地方,容九出聲道:“你傷剛好,我陪你一塊去吧。”
雲萱想也是在附近不遠,懂事的說:“我就在這兒等你們。”
容九跟銀城兩個人便在附近查探,看看是否有適合的山洞跟樹洞鑽一鑽好避雨,倒是幸運,容九在林間一陣探身就叫她找到了一個黝深的樹洞。
看著像是以前某個妖獸的巢穴,但已經空置多年。
容九掌心裏舉著一簇火苗往裏走,看了一圈,很是滿意,正要回頭喊一聲銀城過來看看,忽地掌心火苗滅去,腰身被人緊緊一攬,容九還未出聲嘴巴便被人封住。
“你是小狗嗎?”
容九又好氣又好笑。
容九瞪著眼,行啊,這才多久沒見,連這招都會了。話本子不是白看的。想抗拒,但出口的聲音連容九自己都不想承認是自己的。
……
雲萱等了一個多時辰,才看到孟藥師跟銀城遲遲歸來,銀城原先黑沉的一張臉,這會兒看起來如沐春風,反觀孟藥師一臉陰沉,不時看著手心歎氣。
雲萱擔憂地問:“孟藥師受傷了嗎?”
容九收攏發紅的掌心,笑道:“沒有。”心底暗罵,還不是怪某人。
銀城麵無表情地道:“地方已經找到了。”
銀城引的地方自然不是容九找到的那個樹洞,以這人悶騷性子,走的時候怕是在那樹洞上下了好幾個禁製,幾年內都不準別人進去看一眼。
要不是落日森林離家太遠,容九估計他都想把這株老樹搬回家,日日看著,好取笑容九。新找的這個山洞容九沒看過,是銀城直接領來的。雲萱看到寬敞的能躺二十多個人的山洞時,發出了一聲驚歎。在落日森林能找到這種地方真不容易啊。
容九跟他落在後麵,見容九神色鬱鬱,銀城傳音道:“唔,欲求不滿了?也是,好像你沒解決……”
說著又道了一聲,“那樹洞離這兒不遠,我們可以再去一趟。”
容九:“……”
容九眼風唰唰地殺了過去。
銀城卻一臉的好心情,“原來你早認出了我。”
容九嗬嗬一聲,沒有接他的話,這人當誰都跟他一樣不嫌棄自己的口水,看她嚼藥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能接受混著她口水藥草的人,這世上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了。
容九心裏怎麼想白淩不知道,但隻覺得角鬥場被拋棄後的哀怨跟不痛快都拋幹淨了。若不是雲萱在場,他隻想將她摟進懷裏,享受這一刻的溫存。
他家阿九啊。
就是這麼口是心非。
容九四人在山洞裏歇了一夜,白淩這一夜倒是很安份,隻是在雲萱睡著後點了她的昏穴,摟著容九睡覺,安慰她欲求不滿的心情。
容九卻很想咆哮,你還不如別過來。
白淩唇角微微翹著,帶著幾分壞笑,親了親容九的嘴,“我不介意提前洞房,但地方簡陋,不想委屈了你。”
容九沉默著,將整個人靠在他懷裏,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多日來的忐忑焦躁都慢慢褪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她想,一定要早點回永安城,把六頭妖獸呈上去過完第三關,她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會再讓你背負著罵名,若一定要有一個人來背負,就讓我來背。
容九摟緊了白淩的腰,靠在他懷裏。
白淩吻了吻她的發,溫柔的說:“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