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帶著江淑嫻出了房間門,一旁緊盯著這院子的下人想過來又不敢,有兩個丫鬟提著裙子快跑了過來,噗通一聲就給容九跟白淩跪下。
哭著道:“大人,不是我們夫人的錯,外麵的人也不是我們家主殺的,不是的,家主他在第一天感覺不舒服的時候就讓夫人把他鎖起來了。”
“他們都是亂說的,我們都在家裏,一個個也都好好的,沒人殺我們。我們都沒死。”丫鬟語無倫次地哭訴著。
另一個人也哭花了臉。
明明經過了那樣的死亡恐懼,可他們仍沒有一點對江厚德的害怕,而是一個個跪在地上給江厚德跟江淑嫻求情。
一間間房間門打開,江府的下人一股湧了過來,哭道:“不要抓走我們夫人,夫人沒有害人。”
“是我們擔心夫人沒吃飯,是我們自己要下去密室給她送飯的。”
“放過夫人吧!”
十多個丫鬟跪在地上不斷磕頭。
江淑嫻麵色發白,想拉起地上的人又拉不起來,眼神很著急,又盈滿了淚水,無論是誰見到自己的人如此付出,都不會無動於衷。
容九出聲替她解了這局麵,“都起來吧,我是你們大少爺的師父,來幫你們的。”江尋是高英朗的兄弟,高英朗叫小歡兒一聲師父,叫容九師伯,容九就算認了他這個便宜徒弟,江尋也不會吃了虧。
畢竟前表嫂這身份容九實在是說不出口。
一院子的小廝跟丫鬟都看向了江淑嫻,在等她確認是真的嗎,在這半個多月猶如地獄一般的煎熬之後,他們等來了來自遠在南豐國的大少爺的師父的幫助。
江淑嫻何其了解他們的感受,就在剛才,她也完全不敢抱一點希望,可她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從容九將力量渡給自己之後,她體內一直都在翻湧的疼痛,被壓下去了啊。
“是真的。”
她嗓子嘶啞,說不出來話,隻能用力的點頭。
丫鬟們哭成了一團。
“我們就要得救了嗎。”
容九沒有打斷她們情緒的發泄,隻是點了兩個比較冷靜的小廝,將走廊邊的屍體收斂了,等好好下葬。
兩名小廝忙應著聲去幹活了。
容九看過這二十多人,這應該是江府留下的所有下人了吧,隻是管家呢?下人們都這般忠肝義膽,身為江府的管家,絕不應該會拋下主家的主子跑了才對。
有一個體貼心細的丫鬟看出了容九所想,忙說道:“師父大人可是要找管家,管家在老夫人屋裏,那邊跟我們這兒隔開了,他們過不來。平常吩咐我們的是雅姐姐,是夫人的貼身丫鬟,但是姐姐她……”丫鬟見到江淑嫻的神色,不敢再多說,偷偷擦了眼淚趕緊道:“你要是想吩咐我們做事,您直說,有什麼事我們都會去做。或者你要找一個幫手,可以找我,我不怕試毒。”
“胡、胡說!”
江淑嫻斥了一聲,又猛烈地咳了起來。
其他人卻紛紛地對容九磕頭,那神色竟也在說,請用我們。
容九一怔,“試什麼毒?”
見江淑嫻發白的神色,容九唇瓣微動,笑著帶過了這個問題,“不用試毒,你們都去忙吧,把你們這兒閱曆最大的人叫過來,還有你,你們夫人現在嗓子不太舒服,有些話我要問一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