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她怎麼會嫌棄。
一夜白發。
他這三年該怎樣絕望才會變成這樣。
隻是無論心底如何難受,容九都沒有表現出絲毫,在這時候,每一分憂傷不過是在浪費他們彼此的時間。
她的指端繞著白淩的銀發,輕柔地纏在手心,揚起笑容戲謔地道:“你這樣我更不敢讓你出門了。”
在白淩微僵的身軀裏,容九親了親他的唇,“越來越像個妖孽,被人搶了怎麼辦。”
白淩唇間溢出笑聲,“不會,我隻屬於你一個人。”頓了下,強勢地補充道:“你也隻屬於我一個人。”
言語霸道,不講道理。
容九失笑,轉頭看向大堂中間的擂台,聲音擔憂:“肖堯他們……”
“是他們自己提的計劃。”
容九心頭一滯。
白淩的聲音平靜地回響起,“半年前他們出發前往光明主殿尋找你,假裝落網潛入光明神殿的殘黨手中,在我知道時,他們已經在光明神殿裏找你找了兩個月。本來大家都已經放棄了。”
說到這裏,白淩笑了一聲,笑聲涼薄且充滿了危險,“沒想到這次帶你來的人會發現他們,又想到利用他們跟你的關係來威脅你,便把他們送到了這獸鬥場。肖堯到了獸鬥場後,就提前給無價送了消息,我便將計就計,引出你跟他來。擂台是他們自己同意上的。”
便是白淩也沒想到肖堯他們會做到這一步。
容九攬住他的脖子,輕笑道:“還好,我回來了不是嗎?”
白淩眸光漸深,對容九這過份的熱情,安靜了半瞬,才沙啞地開口,“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容九微僵,沒想到白淩這麼敏感。
“他是誰。”
白淩的聲音漸寒,空氣甚至因他的情緒變動而覆上了一層冰霜,容九詫異於他修為的突飛猛進,但還是將流域的信息說了出來,這是他們唯一能溝通的機會。
“流域,司天韻的弟弟,應當是光明殿主的兒子。”
“兒子?”
“嗯,他應該繼承了殿主全部的修為,如今的實力便是以我元神之軀也看不透,也許,已經達到玄王,或者更高。”
容九叮囑道,“阿淩,不要跟他起衝突,他雖說性情陰晴不定,但比起殘暴的殿主來說,至少不會做出屠城的事來,可逼急了,以這人的性子也什麼都幹得出來,也許,我們要想其他辦法對付他。”
“你的元神在哪裏。”
容九一滯,半晌才搖頭道:“我並不確定,隻記得我醒來時,是在一片黑暗裏,四周似乎怎麼都走不到盡頭,但我仔細量過,那是一個四方的空間,每個距離是相等,四方盒子,能夠囚禁元神,但沒有時間流速。”
“是時光。”
一旁有聲音傳來,容九回頭看去,一眼瞧見了鬼炙,他勾唇道:“這麼久不見,你都落魄成這樣了。”
容九意外,“你怎麼也在這。”
“他來參加我們的大婚。”
白淩溫柔地道。
“若是神器時光,我倒是知道那東西長什麼樣。”又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從旁傳來,容九一眼瞥見一身正紅衣裳的軒轅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