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跟白淩不知道這是什麼聲音,尚有不解,孫武卻是猛地站了起來,焦急裏滿是不敢相信,“這是戰鬥信號。”
其他幾個同伴也滿臉愕然,“是不是弄錯了。”這信號可是一級戰鬥信號,除非有獸族大軍攻來,否則不會有這等緊急訊號。
而明月島是什麼地方?
就是獸族都知道這是戰向陽的地盤,水靈族的戰神殺神,獸族這些家夥從來都是避著明月島走的,怎麼會在今天大軍進攻。
一人想到了這,喃喃自語地道:“我聽說站神大人的戰船去了幽穀之後,就消失了。”
“消失?什麼消失?”孫武問。
“這是我聽城門口的一個兄弟說的,雖不知道真假,可可信度極高。”
“你說清楚。”孫武問。
“那兄弟說,靈族派了戰神大人去了極北之地抓捕跨界的魔族人,可大軍路上好似不知道遇到什麼,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戰神大人的消息了。”
眾人臉色一變,“你這意思是……”
“戰神大人不在島上,而且很可能遇險的事,被獸族知道了。”那人白著臉,哆嗦著嘴唇說。
“若是這樣……”
孫武他們不敢再想下去。
容九跟白淩也聽出了情況,這是獸族趁著勁敵不在,上島收割來了。
“你們別瞎想了。”孫武冷靜地說:“島上還有水靈族的大人在此,有這些大人在,莫非還扛不住這區區獸族嗎?”
眾人想想也是。
“對,咱們別自己嚇自己,這兒可是人族領域,難道靈族的大人會坐實這地方淪為獸族的地盤不管嗎。”
大家說了笑笑,隻是笑容很勉強,因為外麵的鶯啼聲越來越尖利,好似喊破了嗓子,在拚命求救一般。
叫得人心頭發慌。
在這個時候,天牢裏也是亂成一團,獄卒們並沒有人前來監管,整座牢籠裏響著都是刑犯的大聲嚷嚷。
一個個拍打著牢門,叫喊著放他們出去。
隻是沒有人回應。
任良功過來時,就聽到這一聲聲尖利的聲音,這一路行來,也並沒有遇到老張頭,這會兒所有的士兵跟牢卒都被遣去城門前幫忙了,牢房裏並沒有人看守,任良功進來時,都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他穿著醫者的藍色長袍,即便是刑犯見到他,也不敢造次,一個個滿眼炙熱與祈求地看著他,可那眼神之中,又透著對任良功的畏懼。
這就是行醫者在空靈海的地位。
沒有實權,卻勝過任何手握權勢者。
任良功知道,這背後代表的是人們對自然靈族的尊重。這個曾經以一己之力挽救了百萬人族的偉大靈族。
在神魔之戰後,已經近乎滅族的自然靈族,又犧牲了最後的血脈救了上萬人。
他們身上的這一身行醫衣,就是代表著他們。隻是如今,任良功是有些愧對這一身衣裳的。
但他身不由己。
“在這。”
任良功在昏暗的地牢裏,找到了容九,在這一間間滿是髒汙與腥臭的監牢內,女子的存在,如一朵掙出荷塘的清蓮般,清淨無染,不與世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