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承影劍罩落而下。
如一座封禁,死死地壓製著火島的爆發。
本以為死亡恐懼再次到來的孩子們看著這一道劍光遠去,而聲音漸漸消失後,再看向了白淩的眼,不由自主地變得不同。
白淩淡淡道:“磕頭。”
七個孩子噗通跪下,對著石碑磕頭。
那動作整齊劃一,毫不遲疑。
容歡跟赤玉看得出神,瞧了瞧白淩,又瞧了瞧七個孩子,忽然覺得眼前這幕很怪異。一行人,從一開始的一行三人,又多了七個小的一個大的。
赤玉跟容歡肩上責任加重,但兩個人毫無怨言,因為除了重傷的蓋慶生,其他的孩子大的背著小的,能走的自己牽著同伴,緊步跟在白淩身後,絲毫不給他們帶來麻煩。
雖然他們根本就不需要走路。
可白淩馭靈而起,帶著他們一同趕往炎火城時,他們也沒發出一聲尖叫,而是目光炙熱的盯著眼前的男人,那眼神之中的神采容歡曾經經曆過。
那是對於強者的崇拜之光。
容歡抿唇而笑,也屁顛屁顛地跟上了白淩。
直到一起來到了城主府。
大門前。
白淩一腳踹開了城主府大門,看著驚懼交加的士兵,平靜地道:“去稟告你們火君,該讓位了。”聲音傳開,城主府內上百名士兵們,一陣僵硬。
然而白淩領著兩個少年,七個孩子,一個重傷患,慢步走進了城主府,前方黑衣男子背著手,氣定神閑地看著四周的景色,評價道:“是個不錯的地方。”
士兵們可能這輩子都未見過如此狂妄之人,一時間呆立當場,居然忘記了阻攔。
等他們回過神,手持兵器想動手時,一名女子將一個老者扔在了地上,幽幽地道:“你們看清楚這是誰?”
士兵們目光所觸,看到的是一身狼狽的穀正青,當下失聲:“副城主!”
穀正青臉色難看,目光瞪著浮空的夢魘,滿是不甘,可又不敢過於得罪。
沾了穀正青的光(威脅),白淩這一路暢通無阻,直入城主府,到了火君閉關之地,白淩神色淡淡地往裏瞥了一眼,似乎看到了在裏頭艱難維持法陣的男人。
隔著石門,兩個男人相互打量著彼此,白淩神色淡淡:“我見過許多君王,但沒見過像你這般沒用的。”
火君:“……”
眾士兵:“……”
“便是我那最懦弱無用的哥哥,也比你懂得要護百姓周全。”白淩唇角微勾,輕蔑地道:“這火域,我暫時要了。”
他轉頭看向了士兵,“開城門,迎百姓進城。”
士兵們神色一震,不敢置信。
穀正青嗤笑:“你這是找死,那麼多難民一同湧進城內,炎火城可收留不起他們這麼多人。一旦疫病爆發,多少人要死於非命,一旦難民入城,將會有多少暴亂起義,真是天真。”
白淩笑,“那有何難,把穀族的人趕出去不就得了。”
穀正青怒喝:“你敢?”
白淩輕笑,“看來你還不知道我的膽子有多大,若不然,再試試?”那頑劣的笑容叫穀正青的心涼到了穀底,他知道,這人是真做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