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氣得身子都在發抖。
烽火的手摸了摸腰上的劍,連握了好幾下,江流給身旁的人交待了幾句話,讓人依照他跟烽火之前的商討的結果先讓百姓下去避難。
不要因為他們耽誤了時間。
而他,則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想要演什麼把戲。
想要看看穀桐想要做什麼。
管家還在痛聲地說著:“如果不是火君大人將我們趕到了絕路,我們又何至於用這樣自傷八百的方式來表示我們的態度,我們的副城主大人,是無辜的啊。”
“呸。”
包子差點一口口水吐上去。
但沒能得逞,被人攔了。
管家瞧了一眼包子,顫悠悠地抬手摸了摸額頭,似乎是在擦著剛才的口水,這舉動都讓包子懷疑自己那一口口水吐上去了,可他知道,沒有。
就是虛偽的做作。
就是無恥的扮柔弱。
可偏偏有人上當了。
有人聽進去了。
“我們身為醫者,一腔仁心,為救百姓,也為治火域而來,這麼些年來,不說我們底下這些戰戰兢兢的藥師,就是副城主大人也是一心一意地為了火族著想,如今火君大人聽信了他人的讒言就將副城主大人罷職,這實在是讓我們太委屈了。若非如此,我們也不會全體罷醫,更不會害得百姓傷亡至此,更別說,如今引得這天劫落下,也是因為那一行人的到來啊!他們——”
“不祥啊!”
這高聲喊出來的話,尖銳高亢,如穿透了眾人的耳膜,直直地傳出去了很遠。
那一聲拔高的“不祥!”叫眾人麵色皆變。
烽火跟江流暗叫不好!
管家的情緒還來不及收斂,便用著自己的顫音,急急地說著:“自他們來到火域,半月不歇的火焰雨將大地澆透,自從他們來到火域,無數百姓餓死渴死街頭,自從他們來到火域,兩位城主大人之間關係破裂,藥師罷醫,自從他們來到火域,穀準大人身死,穀弘失蹤!而如今我們大小姐更是重傷!這一切——”
管家尖銳地道:“都是誰害的!”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災星!”
“那個名為容九的女子!”
管家指著牆上,一聲驚雷打響,映出了牆上女子的畫像,眾人之前並未仔細看這屋內的情況,雖知道牆上掛著一幅畫,但一直都沒有仔細去看這女子的容貌,如今順著管家的手指,轉頭看去,居然發現這一副畫中女子的五官與容九有五六分相似。
又或者是管家這刻意引導的一番話,叫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她的身上。
容九。
兩個字平地掀起一番驚雷。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精彩,管家一番劇烈的情緒,不住地喘著粗氣,指著牆上的畫像,忿忿地道:“這一切都是她害的!”
“是她!”
包子再忍不住,就要提出劍動手。
就是烽火也唰地一下拔出了手裏的劍。
江流的笑容再也笑不出來了,他覺得自己對穀族的人還是太寬容了,居然放任他們說到現在,且將這個局麵引到了不可挽回的麵上。
江流已經聽出來了,他們要的不是火域妥協。
也不是要他們應允什麼。
穀桐要的是——
容九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