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們造成的破壞性效果，容九還想要再看一看，因為從通靈石這個距離看過去，他們能看見的隻是一個巨大的深坑。
黑黝黝的一個洞。
其他再具體的就看不見了。
可容九剛要靠近，驟然發現有道氣息在逼近。
這是一種多年處在危險之下的直覺，即便眼前隻是剛剛有一道影子閃過，而且還是從水幕裏反應過來的，容九還是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還拉著白淩一起離開。
而眼前的影像也發生了變化。
水幕內。
無窮那一雙寒眸距離他們極近，仿佛貼在了通靈石上，這等距離，足以叫人呼吸都屏住了，連一口氣都不敢吐露出來。
太近了，近得讓人感覺到頭皮發麻。
而且因為這個角度，他眼中的那一抹寒光更顯得清晰了，那幽幽的光芒深處，宛若有另一雙眼睛在看著他們，居高臨下的漠然之色，叫容九他們讀到了更深的警惕。
可是另一雙眼睛？
念頭閃過，白淩不由自主地抬眼看去，從無窮的眼睛裏，似乎發現了另一樣東西，白淩神色微動，他輕撫著容九的手背，己身邁步上前，與水幕近距離接觸。
戰叔林跟軒轅晟他們不知何時聽到了院子裏的動靜，也一同出來，此時看著白淩的舉動，亦是微微變色，這種故意送上前與敵人近距離接觸的大膽，真叫人血液都快停止流動了。
太刺激。
這種緊張的氛圍下，明明知道無窮不太可能會發現菖蒲殿，可他們還是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自己的兵器，身體與意識進入了備戰的緊繃裏。
隨時準備行動。
好支援白淩。
隻是白淩絲毫沒有身為引戰者的自覺，他隻是瞧著無窮的眼睛，仗著自己對通靈石部署的自信，也信任無窮發現不了他們的從容，與無窮的眼睛對上了。
四目相對。
白淩似乎快要看清楚那一雙眼睛底下藏著的東西。
隻是不過一會。
水幕裏的眼睛就消失了。
容九微微變色。
戰叔林神色一變，“他發現了嗎。”
軒轅晟亦是凝著神色，將扇子給握緊了。
無窮退開了，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他發現了這裏的不尋常，一個是他放棄了這地方的懷疑，而從眼前的變化來看，顯然是前者。
在他們擔憂之時，隻有白淩始終淡然地看著水幕，似乎是在思索，即便畫麵當著他的麵開始崩碎，裂出了幾條縫隙，他也沒有其他反應。
等了一會都沒看到別的動靜，軒轅晟他們也上前來，道，“看來他發現通靈石了。”
眼前的水幕裏裂縫越來越多，雖然仍有畫麵出現，可已經得不到太具體的東西，就像是被打碎的鏡子，隻能倒映幾個固定的畫麵。
白淩似笑非笑地頷首，“是啊。”
可又如何，即便知道了他們將通靈石放在了哪裏，無窮依舊奈何不了他們。
軒轅晟早就習慣白淩的惡劣，聞聲沒太大的意外，倒是開始思考起來白淩剛才是想看什麼。戰叔林在心裏將白淩跟白衣做一個衡量，發覺還是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