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混沌的來曆,張雨揚不免擔憂,“當時要用這凶獸來鎮壓法陣,我這心底就有些沒底,現在一出事果然就是它。”
老八翻了個白眼,“說你婦人心思想得多就沒錯,這鎮壓之獸不在乎凶獸還是瑞獸,而在於以凶鎮凶,以強鎮強,這混沌隻要強,拿來當鎮壓之獸有什麼錯處,不過一座石像哪來那麼多的說法。”
“就是聽著不吉利哎。你看,這魔門不是都招來了嗎?”
老八嘀嘀咕咕兩句,倒是沒能反駁。
他也覺得有點邪門,怎麼就偏偏是混沌這一根通天柱出錯了。
“繩子動了。”張雨揚驚呼道。
老八喝道:“咱們兩個可得抓緊了,司公子爬上去了。”
“知道。”
此時。
已經爬上通天柱的司天韻,也尋到了混沌石像引發雷劫的原因。隻是這個原因便是司天韻也沒想到,甚至是有些意外。
趴在混沌石像附近的元魂,正貪婪地吸取著來自整座空間法陣的靈力。
察覺到有人的靠近,這元魂也沒有絲毫的關注,依舊盤膝坐定在混沌的背上,神情愜然,甚至還帶點享受。整座法陣的龐大力量都循著它方位緩緩走動,最後注入了它的體內。
而引來雷劫的東西不是別的。
而是它。
逆天而行,為天地所不容。
故而觸動天道,引來神罰。
司天韻微微垂下眼瞼,僅第一眼打量,他便知這東西與銅錢那等魂體不同,魂體之凝練,與常人無異,若非雷雲之中萬物無所遁形,司天韻可能都察覺不到眼前這不過是一縷幽魂。
想來,這是從戰場祭祀湖之中逃匿出來的某位大佬。
也隻有這等修為的人,才能以魂體之身直接吸收天地靈力,奪法陣造化。
可這樣下去,這一座空間法陣便也毀了。
司天韻沉靜須臾,上前兩步,雙手作揖,恭敬地稱呼道:“前輩,可否願意停下,聽晚輩說兩句。”
眼前人年紀三十歲上下,樣貌上較之司天韻顯得平平,可從戰場出來的哪一個不是千年級別的妖孽。司天韻稱呼一聲前輩,不算逾越。
許是太久沒有聽到生人的聲音,乍然一聲“前輩”叫坐在混沌身上的元魂終於有了一點反應,他抬眼淡淡地打量著司天韻,沒有從這個人身上感覺到熟悉地有關於他的血脈,當下神態就有些蔫蔫,“靈族後人麼。”
司天韻沒有否認,仍微躬著身,執禮以待。
那人換了換坐久的姿勢,說道:“我就在此借用一下靈力,等夠了就會走了。”
司天韻想,這些人不愧是萬年老妖,奪法陣造化說成了借,但凡他這一吸收夠,這一座空間法陣也已經報廢了。
司天韻心上如此想,麵上倒不顯得生氣,隻淺淺笑道:“晚輩並不是來催趕前輩,前輩借助此地,是我們的榮幸,定然沒有驅趕的道理,晚輩不過是上來看看,既已知道天地異象造成的原因,晚輩這便離開,不做打擾。”
司天韻說完,人也跟著往通天柱往下走。
這幹脆利落的轉身,叫元魂定睛盯著司天韻的背影,眼底綠光幽幽,半晌,出聲道:“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