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嬌愣了好久。

排隊的?

祝遷比祝嬌看得遠,早看出來了這邊有人在安排,不由問:“是誰在主持。”

“是錢大人。”

錢大人?

祝遷沉吟一陣。

那不是堂主大人身邊的人嗎?

回話的人對這“錢大人”滿腹感恩,語氣敬仰地道,“他把這整條街的店鋪都買下來了,清理出了前後院給大家住宿,現在衛小哥在安排呢。”

祝遷問道:“錢大人沒跟堂主大人一起出去嗎?”若他聽說的消息沒錯,堂主大人近幾日並不在鎮上,而是打聽檮杌的消息去了。

聖城讓各靈族子弟攔截檮杌的命令一下達,不止是流族堂會,元陽府跟芙蓉齋以及定禪寺都派出了人手在山裏打探,就為了準確地抓住情報,不做無辜犧牲。

而他們流族堂會與其他人不同,親自去的是堂主,對於這件事,堂會裏有不少人都知道。還曾愧疚過他們的本事不到位,才令得堂主不得不親自前往。

因為堂會裏無人可派。

前天祝遷才回的鎮上,自然也聽說了這件事。當時他也想過,他是不是也要留在鎮上幫忙,隻是因為祝嬌說要一起回家,他這才作罷。

“沒有,兩位大人都留下來了,在客棧裏招待貴客。”提起這,這人也提醒道:“你們來得晚,剛才沒聽到衛小哥的叮囑,他剛才說了,堂主大人的貴貴貴客就住在客棧裏,讓我們大家住進來之後也要保持安靜,別去叨擾客棧裏的人,要是惹得貴客生氣,錢大人絕對能拎刀殺人。”

這人說得十分嚴肅,“是真的會殺人。”

祝遷聞聲凜了神色。

衛承德敢放出這一句話,就說明是認真的。

隻是這客棧開了這麼些日子,居然真的住進了客人了?

這還真挺讓他意外的。

祝嬌聞聲也好奇地看向了那一間顯目的客棧,門口掛的木牌還在,一文錢客棧。這名字在涼縣裏可是別具一格,看一眼就忘不了。

當時開門時,還引起元陽府那些人放言嘲笑過,說他們堂主窮得一文錢都沒有。還帶著人過來鬧過一次,隻是都被錢一兩跟錢二兩出手教訓了,這才灰溜溜地離開。

隻是走後在外麵可沒少潑髒水汙蔑“一文錢客棧”,以至於開業了一個多月也沒有客人上門,如今這客棧大門依舊緊閉。

門外這麼熱鬧的人群,也沒有引得裏頭的人出來看上一眼。

是真的有住人嗎?

如果有,堂主大人的貴客,又長得什麼樣呢。

祝嬌不由想。

旁邊的人瞧出了祝嬌的困惑,出聲說:“真有住人,早上我還見過有位公子從裏頭出來了,那相貌長得……”高大的漢子努力地想著形容詞,最後憋了半天,道:“長得一看就是堂主大人的客人。”

祝嬌愣住。

這是什麼意思。

邊上的人補充道:“貴氣。”

“對對對,特別貴氣,特別尊貴,通身一看就是能住進堂主客棧的人,難道大人開業了這麼久,都不肯接待客人,原來就是為了等他們呢。”

眾人一臉感慨之色。

滿麵都是“等這些人值!”的感慨!

祝嬌心下不太舒服,小聲嘀咕說,“難道不是因為太寒酸,沒人來住嗎……”能住進來的又會是什麼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