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火抬手拂了拂,一杯茶盞從桌上飛到容九手裏,荒火自己也靠著濃茶回了回神,慢聲說:“我是不想帶,不過一時找不到可以安置的地方。”

元陽山坍塌,附近的山脈都在戰場範圍內,隨意將這些人丟落在一處,跟放在元陽山也沒什麼區別,都是自生自滅。

所以他才多管了一回閑事。

“他們還不知道這裏是流族的地方,等會讓人把他們送走。”荒火說。

容九點頭道:“等會我與阿淩說說。”

荒火舒了一口氣,可見這些人叫他有多頭疼,能一路忍著不出手已經是他火君的素養在作祟。荒火緩過神,道:“你來找我,是為了甄建義吧。”

容九放下茶盞,正襟危坐道,“是,我剛才沒在外麵看到甄建義的肉身,你也發現了他的異常?”

荒火意味深長地看了容九一眼,道:“下山時,發現有些古怪,所以探了一探,發現靈魂不在他體內。”

容九心頭驀地一跳:“那他的肉身呢?”

你不會丟了吧。

容九深品荒火的神色,總覺得不太妙。

荒火微微笑了笑,優雅地端起茶盞,“難不成你想著我抬著他下來?”

容九險些一口氣沒上來,隻能抽了抽嘴角,“扔在哪。”

現在去撿不知道來不來及。

希望能留個全屍。

便是缺一腳,那也不管了。

容九隻能祈禱著還能用。

荒火瞧著她默默祈禱的神色,懶洋洋地說:“出門左拐,順著回廊一路出了院子,到了後廚沿著小道出了後門,左邊有個茅房,去那裏應該能找到。”

容九:“……”

荒火慢悠悠地道:“可得快點,那是公用的茅房,說不準被人撿走了,埋了。”

容九涼涼地睨了他一眼。

火君,不愧是你。

容九最後點了兩名元陽府弟子,同她出門找人,最後順利的在流族一條街的公用茅廁裏找到了甄建義。

而且還很巧的遇到了一個人。

祝嬌臉色煞白地舉著掃帚,正對著躺在茅廁裏的甄建義又驚又怒,小姑娘臉嚇得煞白,可見是沒想到會在女廁這裏看到一個大男人。

看起來受驚不小。

容九頭疼地按了按眉心,眼看祝嬌要喊其他人來,她及時出聲阻止,“祝姑娘。”

祝嬌聞聲回頭,煞白的小臉看著頗有幾分惹人憐惜,聽到聲音時還帶著幾分驚喜,可見到容九又瞬間變了。

她愣愣地看著容九,“真的是你。”

容九聽著這措辭覺得奇怪,但也沒多想,元陽府兩名弟子見到甄建義早已經衝上去撈人,祝嬌看到他們,又見他們身著元陽府的弟子服飾,更是吃驚。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那兩個人也沒有搭理祝嬌,抬著一身狼藉的甄建義,滿麵無措地看向了容九,容九道:“你們先回去。”

聲落,兩個人也著急地先走。

現在甄建義身上的味道並不好聞,他們也不敢熏容九,容九見人已走,本想與祝嬌說幾句話安撫一下,可見小姑娘一臉戒備又隱含怒色的看著她。

容九想想無趣,便也沒說了。

“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