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被帶到了警察局裏,我和金禹坤被分開,分別問話。
我也終於開始慢慢地冷靜下來,開始來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死了,真的死了。
都是我的錯,既然金裕海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為什麼我還要把事情說明白呢?我低估了這件事留在她心裏的執念,我以為她早就已經看穿了金裕海的真麵目,她應該早就已經不在乎了。
可是我真的沒想到啊,在知道了這件事,知道了一切都是金裕海的陰謀,知道了金裕海真的是想置我們母女於死地的時候,她居然會徹底絕望,絕望到連活著都不願意了!
她怎麼會這樣!
我心裏真的悔恨交加,我原本,隻是想把這件事告訴她,好讓她活得更明白一點,可沒想到,這一輩子,在金裕海這件事上,她可能從來就沒有活明白過。
我一直在問那個問話的警察,我問他,你們找到了遺書嗎,她應該會有遺書的,至少會留一份給我。中午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並沒有說什麼,她應該還有很多話想要對我說的!
但是他搖頭,他說沒有,沒有找到任何有文字的遺物。
怎麼會,怎麼會?我不相信,即使她今天恨我把這麼殘忍的一件事告訴了她,但我不相信,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對我這麼好,怎麼會一個字都不留給我!
我再次崩潰,我一直在搖頭,對著問話的警察掩麵痛哭。
他沉默地看著我,然後皺著眉頭在記錄本上寫了幾個字。過了好一會兒,等著我哭累了,稍微安靜下來,他才繼續問道:“我們在客廳的桌子上發現了一份沒有動過的外賣,你知道嗎?”
外賣?對,我剛才完全忘記這回事了。中午我覺得她心情不好,應該不會做飯,所以我給她點了一份外賣,還囑咐外賣小哥一定要給她送上樓,送到家裏去,我留了很詳細的地址和門牌號。
最後一餐飯,我點的是她最喜歡吃的牛腩,還有一份大骨湯,她也沒吃。我還記著呢,小的時候生活很困窘,因為牛肉比較貴,隻有等過年的時候,她才會狠下心來買一小塊兒,在裏麵加很多的土豆。
但既然那份外賣能擺在屋裏,那就說明外賣送到的時候,那時候她還好好的,還能起身活動,給外賣小哥開了門,收了外賣。
而外賣小哥也沒發現什麼異常麼?
說起來,外賣小哥才應該是最後一個見到她的人。
我想起來,想要找手機去看看外賣的電話,才想起來剛才手機是被收去取證了。我抬起頭,聲音慢慢變得冷靜下來,告訴警察,我點的外賣。
外賣,這又是一個新的線索。
後來在公安局發生的事情,讓我漸漸的有了一種無力感。很多的疑點,讓我堅持認為我媽肯定是被謀殺的,但是沒有人能找到明確的證據。
警察找到了當時送外賣的那個小哥,但是小哥表示他都沒有進屋,在門口把外賣遞到她手裏就走了。他說他很忙,一次性要送十幾份外賣,所以趕時間,也並沒有注意到收外賣的人有什麼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