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他顯然有點意外,隨即說道:“不是跟你說了麼,這裏頭所有的東西都弄明白了再來找我,你現在就來了,幹什麼來了?”
當著另外兩個人都不認識的人,這麼一說,顯然是相當不給麵子的搞法。
那倆人也不吱聲,抱著胳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姚千眼衝他們點點頭,似乎隨口解釋了一句:“這是宋老板給我介紹的一個徒弟,我還啥也沒開始教呢,多年不帶徒弟,都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了。”
不知道從哪兒開始,言外之意,就是說我底子太薄,他根本沒處下手。
而其中一個穿灰色西裝的男人依然沒說話,另外一個穿夾克的倒是隨口接了句:“姑娘挺年輕的。”
其實我何嚐聽不出來呢,“挺年輕”這個詞,在外頭就算是一種恭維了,可是在行業內,不光是鑒寶,很多行業裏頭,說你年輕,就意味著在說你沒經驗,專業底子不行。
我隻好笑了笑,“師父,您不是上次個我布置了個作業的麼,說好了什麼時候完成了,什麼時候就來交作業的。我今天來,就是來交作業的。”
姚千眼看著我,眉頭瞬間就擰了起來。
“行,那我檢查檢查。”
姚千眼也沒說別的,點了點頭。他的眼神雖然沒有像那位大師兄一樣表現出明顯的輕蔑,但我依然可以感覺到,他不相信。
我心裏有點委屈,我真的很努力,這一個月以來,每天連帶著盛亦宸都不太能休息好,一直在幫我找書翻書,家裏都快變成一個資料庫了。
我沒有別的本事,這是我目前接觸到的最好的一個機會了,我比任何時候都強烈地覺得自己必須抓住這個機會,所以我特別特別的用心,就差沒有頭懸梁錐刺股了。
我低著頭,等著他發問。
就連那位師兄都放下手裏的活,過來圍觀了。
姚千眼直接走向了那幾排架子中間,指著其中一個碎片叫我說。
其實實物和照片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區別的,他不考資料圖,偏偏指著實物叫我說,其實難度又增加了那麼一點點。
但我自認為是準備得比較充分了,所以看了一眼他指的,我立即就明白了,他應該是從最簡單的開始問起了。
我很快就答了出來,然後他又指了另外一排架子上的一塊陶片。
這個明顯難度就增加了不少,這是需要靠類似圖案推斷的。
他考問的難度層層增加,而我循著記憶,基本上把他的問題都回答出來了,隻是少量回答得不夠完整。
他指的最後一件,是連錢大師都說不明白的一件花瓶殘片,可能是孤品。我當然沒有辦法說明白,但是照著錢大師告訴我的信息,加以推論,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倒是後麵那兩個男人,臉上一臉的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