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弟怎麼醒了。”
江離淡然的將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回道:“起夜。”
寧采臣詭異的望向那些被打濕的蒿草,了然點頭道:“是我的疏忽,忘了你怕一個人睡。
我不該離開你的。”
他在暗示我什麼
江離眉心跳動,依舊很平靜的道:“你想多了。”
“我知道,我想多了。”
寧采臣連忙點頭,一副我信聊樣子。
江離扯了扯嘴角,沒有和他辯駁,隻是詢問道:“你方才什麼世風日下,是什麼意思。”
寧采臣這才找了一塊沒有被打濕的蒿草,坐下之後,將自己在北院之中所看到的經曆複述一遍,而後緩聲道:“你是沒有見到那位倩的姑娘,其容絕世,仿若謫仙。
隻可惜,品行不端,我撞入那間屋之後,她也緊隨而至,進來就問我要一起睡嗎。。。
你,你,哪裏有一上來就問人要不要一起睡的。
簡直就是有辱斯文,我若是答應了,就會成為一個道德淪喪的無恥之徒!
我當即就喝退了她,讓她自重,她不怕人閑話,我還怕呢。”
江離挑了挑眉,看你這眉飛色舞的樣子,哪裏像是在斥責聶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吃幹抹淨回來炫耀呢。
不過這也可以理解,如此奇事,寧采臣在原文之中是無人傾訴,如今有江離在旁,渲染兩分也是理所應當。
這就好比後世,一群哥們三五成群,喝酒打屁,其中一個起有人追過自己,就算對她並不感冒,卻也是談資。
但這並不能代表寧采臣就不是君子。
所謂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寧采臣心中有沒有過一念邪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斥退了聶倩,這就足夠了。
對這些原文之中,已有的描述,江離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聶倩這次誘惑寧采臣,居然沒有用羅刹骨,隻是單純以美色誘惑?
江離眼珠一轉,露出手中的羅刹骨,問道寧采臣:“寧兄,你看這是什麼。”
寧采臣一愣,望向江離手中的羅刹骨,愕然道:“這麼大一錠金子,江弟,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江離心中一動,果然,這的確是羅刹骨,隻是不知道為何,自己明明隻是肉眼凡胎,居然不受迷惑,若是金漿酒之功,寧采臣卻也沒有看出其中端倪。
心中有了計較,江離麵上卻是古井無波,臉不紅心不跳的道:“自然是我的盤纏。”
這羅刹骨都被我童子尿標記過了,那自然就是我的東西。
寧采臣見江離不似笑,這才勸道:“江弟,這世道險惡,如此多的盤纏,被別人看見,便是禍端。
我知曉你在家中或許不在乎這金銀之物,但你畢竟還在遊學,日後在外人麵前,還是要注意。”
寧采臣在耳邊絮絮叨叨,江離笑著點頭,仰頭躺倒。
一旁的寧采臣麵色一苦,挪開那些被打濕的蒿草,勉強收拾,算是床榻。
這倩女幽魂的第一夜,緩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