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取國師所要之物?”
背負五把雁翎刀的左千戶眉頭一皺:“方才不還說那正氣山莊之中,是被鎮壓的妖魔。
妖魔怎麼會被竊取呢,就算被竊取了,又怎麼會成為國師所需之物。
難不成,國師鎮壓這妖魔另有所圖?”
雖然同是朝堂中人,但是左千戶和普渡慈航這位當朝國師之間的差距,猶如雲淵。
哪怕身為錦衣衛千戶,名義上有監察百官之權,但當朝誰不知道,國師深受至尊信任,淩駕百官之上,別說他一個千戶,就算是錦衣衛指揮使,也不敢窺探其分毫。
故而以往兩人並無見麵之機,隻不過聽聞罷了。
當然,官麵上的說法,這位普度慈航自然是天佛降世,大慈大悲,可左千戶這次押送傅天仇的過程之中,也慢慢察覺到了傅天仇這位禮部尚書並非緝拿之人與他所說的那般是一個亂臣賊子。
而且據說致使傅天仇入獄的那一派,就是普渡慈航門下。
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是。
“一月之前,承載劍神夏侯劍道的三大門派,重劍門,飛仙道,心劍道下令,通傳江湖,當朝國師普渡慈航乃妖魔化人,左右朝政,凡承劍神弟子者,皆當起劍。”
左千戶目光閃爍,武林神話,劍神夏侯,雖然隻成名三載,但是江湖草莽,已然悉數心服口服,雖然身為朝堂中人,但他修的也是武道,對這位劍神,也是頗有敬仰。
夏侯劍神和禮部尚書傅天仇兩人皆有俠名,再加之此刻初見的異常,左千戶心中已然有了疑竇,但畢竟身處朝堂之中,隻是先拱手道:“謹遵國師法旨,我等前往十裏亭!”
雖然令下,可左千戶卻是使了個眼色,自己手下的錦衣衛縮緊距離,將傅天仇所在的囚車圍死,絲毫不留一點縫隙讓人踏足。
“嗬。”
端坐法駕之上的普渡慈航無聲一笑,將一切盡收眼底卻不點破:“忠臣義士,越多越好,唯有他們的心肝,才能消減我和這九州山河的隔閡。
等完了此間之事,找個由頭,把他也給吞了,肉身臻至如此程度的武者,就算沒有一顆赤膽忠心,也是美味的食物。”
想到此處,普渡慈航眼神之中邪魅之意一閃而過,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角。
一行人走於官道之上,月色綿綿,梵音高唱,簡直是明目張膽,生怕他人不知曉自家之所在。
等一行人大張旗鼓走到十裏亭之時,已然是月上高空,空明月色,讓大地之上的一切都畢露無疑。
所謂十裏亭,其實是取十裏一亭,象征國土之所在的意味,是當初大秦必設的建製。
當初的漢高祖,就是一位亭長。
當然,時至今日,亭長早已然空設,自然十裏亭也破敗不堪,或者說能存留下來就已然算是殊為不易。
隻是有著涼亭之架構,能夠讓人歇息,避風雨罷了。
就在錦衣衛等人下馬,準備推著刑車入亭中之時,破空之聲響起。
“嗚嗚嗚嗚!”
鬼哭狼嚎之聲下,八道吐長舌,目猩紅,麵雪白的身影,直衝錦衣衛圍住的刑車。
不得不說,如今正是月色高照,明明四下空蕩無人,一切無所遁形,突的飛出八道鬼影,的確攝人心魄,一眾錦衣衛竟先是失了幾分戰意,硬生生的被八道鬼影突入其中。
可那就守在刑車之旁左千戶眉毛倒豎,大喝出聲:“賊子爾敢。”
大喝之間,左千戶一揮外衣,咻咻之聲傳出,就在那衣物之下,居然有上百隻小刀。
此刻一揮而就,飛刀破空而出,直接衝向那八道鬼影。
鬼影雖然騰轉挪移,卻還是不免被其中的飛刀擊中,隻要被飛刀正麵擊中,立時就會響起炸響。
那飛刀,居然會爆炸!
刹那之間,幾道被飛刀擊中的鬼影,慘白的長袍之上,就濺出不知幾多的血花。
“內家罡氣!”
隱藏在八道鬼影之中的傅清風大驚失色,家學淵源兼之武功不凡的她,一眼就看出了這飛刀爆炸之原因。
分明是如今武林之中,一旦修成,就可成稱宗師的內家罡氣。
無論是外家煉體而後轉內家,還是隻修一口氣蛻變而成,在當今武林,隻要修成罡氣,就都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雖然傅天仇曾經貴為禮部尚書,但是畢竟是曾經的事情,如今一朝入獄,哪裏還有人願意雪中送炭,這些來援手之人,雖然能夠稱得上一句好手,卻遠不是罡氣宗師的對手。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傅清風一咬銀牙,拔出長劍:“諸位,掩護我!”
其餘鬼影皆是齊齊應是,左千戶卻眼神微眯:“流出鮮血,口吐人言,裝神弄鬼!找死!”